人回答她，穆蓮也不在意，東摸摸，西摸摸，眼中閃過一絲惡作劇的光芒，伸手就往巨大操作檯上的某個按鈕按去。

“這並不會讓我覺得有趣。”

李墓的聲音淡淡響起，阻止了穆蓮的動作。

“終於捨得說話了。”

穆蓮理直氣壯的問道，隨後左看看，右看看，“你出來，我不喜歡對著空氣說話。”

李墓沒有理會她，當初的一念之差，讓他開始懷疑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這個女人實在是太聒噪了，而且膽大包天，並且很蠢。

“這是什麼東西？你什麼時候弄出來的？看上去似乎有些眼熟？”

因為李墓的緣故，穆蓮也惡補了許多科學常識，眼前的巨大機器她覺得似乎在哪裡見過，但因為差別太大，她又無法確定。

“這是一臺量子對撞機。”

李墓回答了一句，“坐好，不要影響我的實驗。”

“量子對撞機？”

穆蓮想了想，“這個我似乎有點印象，但問題是這跟我們公司經營的業務有關係嗎？你不要這麼任性的不務正業好不好！”

“你要知道，為了組建你這個該死的實驗室，我們虧了很大一筆錢……說到錢，你是不是應該向我這個董事長解釋一下，上季度的盈利到底都去了哪裡？”

穆蓮氣勢越來越足，質問道。

李墓沒有理會她，只是淡淡開口，“第十一次對撞實驗，現在開始。”

話音一落，這個巨型的量子對撞機立刻開始運作起來，難以想象的電力消耗讓整個實驗室都變成了藍色電流照亮的空間。

李墓移動身體，進入到量子對撞機的中心之處，三分鐘後，加速到接近亞光速的粒子在他眼前對撞在一起，如斯燦爛，如同花火一般，關於微觀世界的種種奧妙似乎都在那轉瞬的對撞之中發生。

李墓的感知變得緩慢，將那隻發生在一瞬間的對撞牢牢把握住，分析。建模，消化，理解，然後思考了片刻，繼續進行下一次的對撞實驗。

這是李墓才發現沒多久的奇妙觀察，在沒有碰觸到原素精金的時候。他對於這個世界來說是虛無的，這個世界對於他來說也是虛無的。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狀態，在這樣的狀態下，他的精神力可以不受到粒子對撞的影響，在那一剎那間將所有關於粒子對撞那一刻的奇妙反應都牢牢把握住。

這種狀態是很難得的，要知道如果是現實狀態下的對撞實驗，不管怎麼摒棄外界的影響，總會對實驗的現象觀察造成影響。

按照薛定諤的那個實驗，人類本身的觀察。就會造成微觀世界的改變，就算是李墓在黑洞中接觸到的真實微觀世界也是一樣，他的觀察永遠都會是片面的，因為人類的感官本來就是片面的，哪怕全面開放了精神力的感知也是一樣。

打個比方，一幅畫擺在那裡，看的人不一樣，眼中的畫也是不一樣。從客觀上來說，是人的心理不同造成的影響。畫不會有任何改變。

但如果站在微觀世界的立場來看，觀察者不同造成的差異同時，被觀察的粒子其實也有了差異，畢竟微觀世界只需要很小很小，甚至根本不會被人注意到的變化就可能造成影響。

虛無的目光之類的東西，對於微觀世界的粒子來說。都是很龐大的東西了。所以在現實世界，不管你如何觀察微觀世界的奧秘，其實或多或少都改變了微觀世界，造成了片面的事實。

而現在李墓卻不用擔心這個方面，因為他對於眼前發生的一切來說是虛無的。這個世界並不存在他，所以他的觀察，不會造成任何影響，能夠全面的觀察到微觀世界的奧妙。

“可惜了，軌道還是不夠長，加速不夠。只有接近光速的狀態下，或許才能夠真正讓我看清楚微觀世界的奧妙。”

李墓嘆了口氣，停下了實驗，看了眼有些無聊打著哈欠的穆蓮，“我忽然有了另外幾個創意，你儘快做出來。”

穆蓮精神一振，狐疑道：“你會這麼好？”

李墓沒理會她的話，“我們需要錢，更多的錢，來幫助我完成一個更大的實驗。”

“切，我就知道。”

穆蓮沒好氣的撇撇嘴，“你要多少？我們的新產品釋出後，股票漲得很快，我可以賣一點出去，另外幾家銀行也很樂意給我們提供貸款……”

“很多，我們現在的錢，還不夠，遠遠不夠。”

穆蓮便沉默一下，“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不會真的如我所想的一樣，準備建造一艘宇宙飛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