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頭草泥馬狂奔而過。這是何等臥槽的劇情，他成了反派，將軍簡直就是光偉正的主角模板。

他簡直已經分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了，哪怕理智告訴他這些都是假的，根本就是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但瘋狂湧入的記憶如此真實，以至於連他自己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太過嫉妒將軍，而且因為無論如何也無法抗衡將軍才產生了幻想。

這種念頭來得莫名其妙，但似乎卻是最能解釋這一切的原因。

“不，不是這樣的。現在所有的改變，所有的錯亂，都是因為我，因為我不停的降臨那段歷史，不停的妄圖改變那段歷史，才會出現的時空錯亂。”

李墓心中嘶吼咆哮起來，他想起來了，自己在藉助最後一塊輪迴臺碎片回到將軍獲得能力的那段歷史中，雖然保持了一樣的歷史發生，但最後的細節，將軍那譏誚的目光，都意味著細節已經不一樣了。

“難道說真的是因為不停的改變過去，或者說本來將軍只能得到一塊輪迴臺碎片，結果我給了他更多，所以導致他獲得了不同的未來預知，所以才導致了現在的改變，時空的錯亂嗎？”

李墓腦中想起他最後見到的將軍那譏誚的目光，心中陡然一寒。

“或許這就是真相。”

李墓這樣對自己說著，但那些瘋狂湧入的記憶如此真實，讓他的理智都變得一片蒼白。

“啊！”

他痛苦的咆哮著，與真實記憶對抗的痛苦，讓他的理智變得脆弱而又迷茫，整個人失魂落魄，以至於林有德失望又帶著幾分憐憫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就不再管他，搖搖頭離開。

只留下李墓一個人在靠近北冥的星空中，不停痛苦的嘶吼。

“這不對，這不對！這不是真正的記憶，這不是！”

李墓抱著腦袋嚎叫起來，他還是想得太簡單了，時空錯亂後的記憶如此真實，已經不是理智可以抵抗的事情了。

想想西伯侯，想想林有德，甚至想想蘇慎之，他們全都接受了這樣時空錯亂後的改變，又何況是他。

他何德何能，可以抵抗整個宇宙改變後的真實而不被同化，理智開始崩潰，他哪怕不願意接受這樣的時空變化，不願意相信這樣臥槽的劇情，但他抵抗不了，他的理智，他的精神，在整個時空劇變後的宇宙中如此脆弱。

原來的理智開始一點點的被抹去，他的腦中一片茫然，整個人緩緩變得平靜，新來的記憶一點點的修改他原本的認知，他無力抗拒，也許要不了多久。他就不會再繼續痛苦下去，因為他將會是全新的他，這個時空下的李墓。

那個被人鄙夷，甚至被所有地球人拋棄的李墓。

一切都已經改變，一切又都似乎沒有改變，他依然是伯爵。地球文明也同樣遭受到了極大的災難，甚至他所知道的那幾個貴族，田光，秦莊等人也都已經隕落掉了。但是許多細節，真的不一樣了。

比如說翼人燭三死掉了，比如說地球文明在災難過後還儲存著，並且加入了西約。

這讓李墓有些願意接受那些瘋狂湧入的記憶了，因為至少地球人的處境要好上很多。

“不……不是這樣……這不是真實。這不是真相，時空錯亂掉了。這是時空錯亂掉了。真相是，我所經歷的才是真相，這些，都是騙我的，這些都是謊言！啊！洛水……”

李墓忽然痛苦的哀嚎起來，然後整個人理智一清，就好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洛水。對了洛水。時空錯亂後，洛水呢？我的洛水呢？”

那些瘋狂湧入的記憶中。沒有洛水的下落，他摯愛的洛水不知下落，她不知道去了哪裡，就如同他理智中的那段記憶，沒有人知道洛水去了哪裡！

這或許是唯一的相同，宛如一個座標一樣。讓李墓腦海中那些因為不停湧入的錯亂記憶而變得脆弱不堪的理智頓時有了一些堅定。

“如果這些是真實的，那告訴我洛水在哪裡！你們不是真實的嗎？你們不是告訴我是野心勃勃，卻又無能為力的跳樑小醜嗎？你們不是說地球文明並沒有毀滅嗎？”

“你們不是說一切都是因為我的野心才造成了那場災難的嗎？那告訴我，我的洛水呢！我從地獄裡爬起來也要找到的洛水呢？她去了哪裡！”

李墓腦海中聲聲質問著那些真實的記憶，然後理智一點點的迴歸。那些瘋狂的記憶很難再扭曲掉李墓的精神與理智，但也沒有消失，只是沉澱在李墓的腦海中。

他就宛如經歷了兩段不同的人生，每一段都宛如真實一般，無法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