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玉佩損的一文不值,他也是醉了。
“容淺淺,這塊玉佩可是二爺的娘送給他的,意義非同小可,非尋常之物可比擬,萬金不換。”
“啊?……”容淺淺瞪大眼睛打量手中的玉佩,實在未想到聶淺歌的娘品味如此之差,有點受打擊。
顧還卿也未想到這玉佩如此貴重,早知道她就不會收了,忙道:“淺歌你怎麼能把你娘送給你的東西送人呢?多不好,你娘知道穩定會生氣,快拿回去。”她擔心聶夫人晚上學貞子,從墳墓裡爬出來,披頭散髮地找她索要玉佩。
聶淺歌眼眸低垂,長睫半覆,從淺淺手中接過玉佩,拇指不停的在玉佩上輕輕摩挲,玉佩黯沉無光,色如濃墨,他的手指玉一樣白,纖長漂亮且乾淨潤澤,對比之下格外的優雅迷人,恍若精雕玉琢的藝術品。
他走近床沿,唇角微彎出一抹淡的幾乎看不清的弧度,指尖微動,墨色的絡子驟然松長,淺淺在一旁驀然捂嘴吸氣——她剛才想解開這絡子的結,把它拉長點,死活沒開啟……
“戴著。”聶淺歌突然俯身趨近顧還卿,事先毫無徵兆,顧還卿想要避開,聶淺歌的動作卻比她更快——他一手扣住她的烏溜溜的後腦勺,不過一瞬卻又放開。
只聽他聲音低柔,語帶繾綣,柔情似水地說:“別取,我孃的心意疊加我的心意,定能保你一世安好,永無煩憂。”
顧還卿赫然怔住,玉佩醜歸醜,可卻一點也不涼,順著她潔白如玉的頸項滑至她的鎖骨處,帶著一股水般的細膩溫潤,卻又如春日暖陽般的和煦,迅速從她的身蔓延到她的心,溫暖充實了她的四腳百骸。
令她說不出的舒服暢快,仿若徜徉在鳥語花香的燦爛晴空下,一瞬間元氣十足,精力充沛。
再無知也知道這是個難得的寶貝,顧還卿慌忙想取下來還他:“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愈來愈俊秀矜貴的少年墨眸微彎,望著她含笑不語。
泠奕漫不經心地道:“那也要你取得下來。”
“……”顧還卿,丫的,她還真取不下來——繩圈太小,從頭上取不了,繩結,打不開……
淺淺不信那個邪,卯足勁過來幫忙,累的氣喘吁吁,那墨色的絡子憑她怎麼扯怎麼拉,只差用剪子剪斷了,卻始終如一的安然掛在顧還卿的脖子上。
她一籌莫展,只好嘆了一口氣:“還卿,我看你還是戴著吧,你膚白貌美,黑色的東西最襯你了,這醜玉佩戴在你身上,好像也跟著變漂亮了,且越看越好看,就這樣吧,大小是二淺的一片心意,你別嫌他窮,也別嫌他娘沒眼光。”
“……”顧還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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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海宮
軒轅黛手執書卷,懶懶地斜臥在她華麗奢華的寶座上翻閱,秋遲暮的腳步輕若無聲,見四下無人,他唇角微勾,悄悄靠近軒轅黛。
“站住,在那裡就好。”軒轅黛頭也不抬地出聲,聲音依舊是那盤清冷飄渺,仿若與世隔絕的仙子。
秋遲暮不免有些懊惱,語氣幽怨地稟道:“京城裡傳來訊息,因為那塊紫玉滄月佩,皇后有意立慕明月為太子側妃,而陶貴妃卻以三皇子的正妃之位許之,雙方爭奪激烈,慕明月的身價水漲船高,連帶著慕尚書也官運亨通,不日即要官拜尚書令,成為朝野中炙手可熱的巔峰權貴。”
軒轅黛淡淡地嗯了一聲,表示聽到了,雙眼依舊盯著書卷,心無旁騖。
秋遲暮冒著被揍的危險,上前幾步,加大音量:“宮主,你什麼時候把紫月滄月佩送我?”
“你活膩了!敢擾我?”軒轅黛倏地起身,華麗唯美的雪色廣袖一揮,若翩然起舞的蝶,一掌便要將秋遲暮逼開。
秋遲暮的身手也非泛泛之輩,雙手往身後一負,凌空往後飛掠,衣袍翻卷之間,堪堪避開了這一掌。
他長身玉立在窗外的憑欄處,腳踏硃色欄杆,衣袂隨風飄飄,儒雅溫潤的俊美容貌令人心折,目帶不滿地望著軒轅黛,語氣幽幽:“我還要等多久?你告訴我?只要有個期限,便是等到死的那一天我也願意。”
“本宮主從未要人等。”軒轅黛坐到寶座上,長長的裙裾逶迤垂地,旖旎而風情,更趁得她美豔不可方物。
她直視秋遲暮,冷若冰霜地道:“你一直執迷不悟,是要我殺了你嗎?若你想當這滄海宮的宮主,我給你就是,橫豎這是你家的,與我何干?!我勞心勞力替你和師傅管理這滄海宮,整日殫精竭慮,心力交瘁,臉上都快生皺紋了!”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