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鬍子老頭用左手摸著那長長的白鬍子,說道:“這位天師,你從遠方來,歡迎你,徒兒正在受刑,心煩氣躁,多有得罪,還望原諒。”我見到這位白鬍老頭語氣客氣而謙虛,也就停下手中的攻擊,對著白鬍子老頭說:“請問這位老先生是何人?”
白鬍子老頭拱手說道:“我是這裡的土地,老朽不才收了這徒弟,今多有得罪。”
我對著白鬍子老頭點了點頭,說道:“哦,原來是土地公,實在話,你在這裡荒無人煙做土地公,也真讓你受委屈了。”
白鬍子老頭呵呵一笑,說道:“剛在不久前,我看到這裡運送來三條屍體,想必就是這三位朋友的吧?他們的長像與你們三位長得一模一樣。”
我一聽到白鬍子老頭這麼說,也就感概萬分,覺得這土地公真的很守職責,不像門崗鬼保安那樣的粗俗不堪,居然將我們的模樣都記得清清楚楚。
我見到白鬍子老頭這麼說了,也就向白鬍子老頭拱手說道:“土地公,請你指點小生,屍體已經運往了何處,請趕忙告知,我們可是沒有死亡,那是三具機能正常的肉身。”
白鬍子老頭趕忙叫來守門崗的鬼保安,說道:“徒兒,你還不向天師請罪,現在給你一個請罪的機會,由你帶著天師師徒三人前往化妝室還魂,不得擔誤了。”
鬼保安一聽到這麼說,也說連連答道:“師父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務。”
鬼保安說完後,也就走到我的面前來,輕輕地拱手說道:“天師,還,還請你多多見諒我的粗蠻行為,小生,真是有眼不識泰山。”鬼保安說完後,臉上的疤痕不住地抽搐著,頭頂上插著的刀,也抖動得厲害,也許是疼痛,我也不知為何,內心也就燃起同情之心,也就願諒了他。
告別白鬍子土地公,我就在他的徒弟鬼保安帶領下,直奔火葬場的化妝室,天也慢慢地暗了下來,在靜寂的化妝室門口,那些已經死去的靈魂在排著隊,他們的臉是菜青色的,有一些靈魂很不安分的樣子,對著我咧著牙齡在笑,笑得相當的詭異陰深,我倒是沒有嚇著,倒是把我的兩位小偷徒弟給嚇得縮在我的身後。
“徒兒,別怕,有師父在,這些是死去的亡靈,對你沒有什麼傷害的,”我輕輕地打側自己的頭部,我的聲音很小,不過這麼做,也就是儘可能地讓兩小偷徒弟能聽到我說話。
兩位小偷徒弟連連點頭,其實我知道他們的心還是很害怕的,現在他們就等於是新鬼,兩名新鬼到火葬場這種地方,就等於是要接受老鬼欺負,就等於新的犯人進監窗一樣,同樣也是要受到老犯人欺負,就連入伍從軍這事,也是同樣會有這樣的新老之分,無論在那一個地方,或者說是何時何地,都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有四位沒有眼光的亡靈,看到兩位小偷徒弟,就壯大膽子去拉他的肩膀,意思就是不許插隊之類的舉動,我也就不想多說,欺負我的徒弟何了得,於是,從衣領裡拿出吸魂石,對著他們“嗖嗖”四下,就將他們提前吸入吸魂石裡,給超度了,他們連吱聲的機會都沒有。
“你們著死呀!沒有看到我帶著的人呀!想欺負也得看看人,他就是天師,你們拉著的人就是天師的徒弟,不看僧面也看佛面,走開走開,”鬼保安看到我的舉動,也就連聲大喊,嚇走那些要靠近我們的亡靈,那些亡靈看到我的吸魂技術如此純熟,也聽到鬼保安這麼說,大氣都不敢出,悄然退下,遠離我們三人。
就要進化妝室了,鬼保安說道:“裡面有許多屍體需要化妝,不知那一具是你的,還望你進去找找,我在這裡守著,你放心慢慢找就可以。”
“謝謝你,謝謝,”我連忙連聲說謝謝。
我帶著兩名小偷徒兒,大大方方地走進了化妝室,張眼一看,在化妝室裡有數名化妝師在給死屍化妝,他們都很忙碌,忙碌得都不抬高頭去看任何人,他們身穿白色的衣服,臉上還蒙著一個口罩,誰也無法看清對方的臉面。我抬高頭看看四周,發現室內不但寬敞,還擺滿了架子,架子上的方格框內,擺放著男女老少的死人屍體,有個別面孔長得就跟在門外排隊的亡靈相同,也許這些亡靈明天就會有親人來拜祭,很可能他們正排隊準備著回魂再看一看那些前來拜祭親人。
“通,通通,”在室內的遠處,發出這種聲音,我定睛一看過去,看到有一名化妝室手舉鐵錘,正在給一個頭顱裂開的屍體裝釘,我想這人一定是經過一場挺嚴重的車禍死亡的,經過化妝師的幾口釘下去,那裂開的頭顱也就合上了,那些凹下去的地方,化妝師也就用軟的膠泥給塗抹上,很快也就修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