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喧深處蔥白玉指,道:“一,只是同船共行一月,並非把臂同遊三月;二,多情公子他情況有些特殊,而且對妃喧並無惡意。”
“難道我對你就有惡意了?”徐公子一聽不同意了,道:“連魔門中人侯希白也可以同行一月的師妃喧仙子,為何如此抗拒我呢?莫非是輕視本人身份低微?不願意與我這等白丁之士作無謂之談?”
“現在不正在交談嗎?”師妃喧微微一笑道:“而且徐公子轉移話題的本事不錯,原來開始妃喧疑問徐公子的事,怎麼忽然之間就變成了責怪妃喧的不對了呢?魔門中人也罷,陰癸魔女也罷,徐公子身為‘長生訣’道法隔世嫡傳之子,切不可深入魔境。當能知迷而醒。”
“你是勸我上山當道士的?”徐子陵一聽,哼道:“敢情你是拆散我幸福的小家庭棒打鴛鴦來了。我這一個窮小子好不容易才追到了三個小美人,剛準備成親,你就跑過去來讓我上山做道士,你安得是什麼心啊?你莫非進來道家不景氣,想學江淮軍的大總管杜伏威那個傢伙拉壯丁?”
“徐公子想取多少位美人就娶多少位美人。”師妃喧嫣然一笑。讓群星黯然無光,她輕輕搖頭道:“妃喧並無徐公子所言之意,只是隨口一句,勸徐公子莫與魔門諸女太近,近多無益。”
“你們慈航靜齋與陰癸的事我不管。”徐子陵也大搖其頭道:“這時不該我管,我也管不了。甚至不需要我管。你們喜歡怎樣就怎樣,我這一個窮小子
只想安安穩穩地過些有妻有家的日子,你們要打要殺的,打生打死的,儘管去打,我絕不出手。”
“說回原來那個話題。”師妃喧語鋒一轉,問道:“為什麼徐公子對妃喧如此有戒心呢?”
“有一首歌。”徐子陵大笑道:“歌中老和尚讓小和尚下山化緣,告訴小和尚說,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千萬碰不得。可是小和尚下山一看,覺得很奇怪,為什麼女人這種老虎不吃人,長得還挺可愛。最後越看,小和尚就越心驚,因為那些大老虎忽然闖進他的心裡來。師仙子,師尼姑,你現在總該明白我為什麼要對你有戒心了吧?”
“徐公子知道佛門之事真多。”師妃喧輕嘆道:“不過徐公子擔心卻是不必,妃喧乃帶髮修行之人,與俗世只是匆匆過客,切不會與徐公子有任何的孽緣。妃喧亦心如止水,徐公子你大可放心。”
“我對你當然放心。”徐子陵呵呵笑道:“我只是對自己不放心罷了。”
“雖然徐公子激辯了得。”師妃喧忽然又道:“不過妃喧能聽出來,徐公子心中真意並非如此。相信陰癸門下諸女與徐公子更能交心而談,妃喧不求別的,只想說,徐公子何不與妃喧也微吐真意?”
“我倒是想說。”徐子陵抓抓頭髮,帶點苦惱地道:“我想說其實我想打你小屁屁很久了,可是一直沒有敢開口。如果不是你非要我說心底話,我也不敢說出來…你看,你看,我一說真心話,你反倒不喜歡了!”
“妃喧沒有生氣。”師妃喧微微一沉吟,最後輕輕地問:“只是徐公子為何會有如此的古怪念頭?”
“這是魔障啊!”徐子陵一副得道高僧的樣子,裝模作樣地合十道:“請師仙子體恤世人之苦,讓我打兩下小屁屁,清除這心中魔障吧!”
“也許,徐公子是妃喧心中之魔障呢!”師妃喧微微一笑,道:“每次與徐公子談話,總是能自心底裡笑出來,雖然徐公子以戲弄妃喧為樂,但妃喧心中,其實沒有惱徐公子所言呢!”
“你當然不能惱。”徐子陵一聽,馬上嚴肅道:“你心中一惱,那麼就動心了嗎?你一動心,那不就無法到戒定慧之中的定了嗎?別說我對你警言兩句你不能惱,就是準備動手打你的小屁屁你也不能惱。哎,你躲什麼?”
“妃喧不能惱。”師妃喧一閃身,躲開徐子陵的大手,嘻嘻笑道:“難道還不能躲?”
“可惜。”徐子陵看了看自己的手,搖搖頭道:“這一次打不成了,看來下次要再找一個更加愛充分的大道理來壓倒你,才能成事了。”
“這位心中有古怪魔障的徐公子。”師妃喧微微一笑。飄飄而去,天籟之音遠遠傳來,道:“請隨妃喧來吧!此番不但妃喧,就是了空大師也找徐公子有事呢!”
洛陽城,鄭國公府。
鄭國公府裡裡外外皆是喜慶之物,大紅燈籠高高掛,鄭國公那塊橫匾也換下大鄭王居四個金色大字。下人們忙裡忙外,個個喜氣洋洋。
王世充在書房裡正輕呷清茶,穿著錦服,卻沒有龍袍在身,他面前,擺了一案地白紙,上面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