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們無仇怨,你們為什麼要趕盡殺絕!我沒有屠殺過你的一個士兵!”哈克大公憤怒地吼道。
“之前說得很清楚,向後走,只有死路一條。”那個聲音哼道:“我們苦苦勸告你們。你們卻當成是耳邊風,你們背叛了你們的王子,背叛了我們盟約,又想壞我們遠征的好事,只有死路一條。”
“是普多魯那個傢伙唆使本公的。你應該去找他……”哈克大公來一個禍水東引,大喊道。
“普多魯嗎?”暴風雪的遠處,忽然有人擲來一個人頭,凍成一團冰坨,圓瞪著雙眼,血汙凝固,滾在哈克大公的身邊不遠,一看,正是那個普多魯,那個比冰還冷的聲音哼道:“他早就在兩天前讓我們殺了,哈克大公,現在輪到你了。”
“不要殺我,我可以給你金子,給你想要的一切,只要你肯送我回吐谷渾,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哈克大公勸道:“我回了吐谷渾,可能性劃出地盤給你們,讓你們擁有自己的子民,自己的牛羊,自己的女人,你們在領地上,可以像個國王一般……”
“留著你的領地吧!”那個冰冷的聲音哼道:“我對你的人頭更有興趣一些。”
“嘯嘯嘯……”幾陣箭雨,又將哈克大公身邊計程車兵射倒十幾個。哈克大公大吼道:“大家衝,衝上去把那些混蛋殺了,他們只有幾十個人。根本就不可能是我們的對手!快衝上去……”
“如果不是為了訓練雪地行軍,獵殺目標,我們早就把你們殺了。”暴風雪中那把冰冷的聲音哼道:“哈克大公,你還有最後一晚,明天我會來取走你的人頭,你好好享受這最後的時光吧!”
哈克親自帶頭,握著彎刀衝上去,想衝上去與那些箭法超準的追兵肉搏,可是等他們衝近,卻發現一百多人的紅衣武士,雙腳上踏著古怪的滑雪板,手中持著雙杆,於雪地中一撐,靈活如蛇般向左側滑行而去,只留下數百道滑痕。
他們的速度之快,快比奔馬。
其中一個獨目大漢,在滑雪的當中,忽然自背後取下一弩,連發數箭,將哈克身邊幾個士兵統統射倒。
看見此等情形,就連最堅強的勇士也情不自禁地跪在地上。
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敵人擁有如此厲害的武器,又有如此神奇的滑雪工具,想殺死他們這些人簡直難比登天,可是反過來,要逃出他們的追捕,相信也有如痴人說夢,現在所有人都明白當初說回頭就是死路,並不是一句恐怕,而是事實。
在這種恐懼之下,眾人紛紛四散奔走,有人搶馬,有人搶包,希望四散逃亡,能夠逃出一絲生機。
數百近千人一鬨而散,只剩下十數個平時最忠心耿耿的親兵,哈克忽然覺得心灰意冷,舉起刀,就要自盡,可是當冰冷的刀鋒浸在脖子上,哈克又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戰。
他帶點哆嗦地道:“我們一定可以逃出去的,我們還有馬……”
“還有金子。”有個親兵忽然一刀砍在哈克大公的頭上,冷哼道。
距離一百五十里。
李靖正與玄甲虎賁騎在狂風雪中前進。所有玄甲虎賁的甲鎧都御掉了,換上了厚厚的長毛皮袍,連馬匹也披上厚厚的毛氈,可是一個個還是凍得哆嗦。
拉著馬,李靖帶著頂著風前進。
在長長的隊伍中,所有都無聲地前進,一個個佝僂著身形,緩慢地,深一腳淺一腳。
輕功最好的斥侯也無法像以前那般輕鬆了,腳步踉蹌地自暴風雪中奔回,不時仆倒在雪地上,又迅速爬起來,趕回到李靖的面前。上氣不接下氣地狂喘。
李靖抓住他,使他站穩,又讓他揹著風說話。
“前面發現了一些屍體,是一些外族……”斥侯噴喘著氣,道:“暫時不知道是突厥人的部落,還是別的族群部落……他們應該是逃跑中被殺,有些人帶著金銀珠寶,但是似乎沒有人搜身。只是殺死他們身上的箭矢讓人拔走了……將軍……這是一支斷箭……”
李靖看著那比普通箭矢還有略小一點的箭桿,又看了看那種尾矢的滑羽,最後看了看後面的箭印。
那鋒利如刀的目光閃亮起來了。李靖點點頭,道:“這是弩箭,是華夏軍的連弩。”
拍拍那個斥侯的臉,表示嘉許,又自懷中掏出帶有溫熱的酒囊,塞到斥侯的手中,斥侯剛想推辭,李靖又把他提到馬背上,然後命令道:“恢復一下體力,前面還不知道有多遠的路!”
“將軍……”斥侯剛剛叫了一聲,卻讓目厲如刀的李靖喝道:“住口!你記住,全軍的性命都在你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