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九天之上,飛降而下。手中持著鋒芒閃爍的天魔雙刃,直刺天僧的雙目。天僧心中暗念佛門真言之咒,雖然無聲,但是心念一起,那個彩色幻化的赤足精靈即破碎消失,天僧心中暗顫,如果這個赤足精靈真是對方在此時還能活動的一個高手,那麼就不會那麼輕易就化解了。
徐子陵噴出一口血。那口血噴在天空之中,同樣停滯於空,保持著剛剛噴出之態。
一隻玉手輕輕,拿著雪白的絲巾,拭向他的唇角。
一位白衣的夫人,她眼神中充滿溫柔,如水一般。
彷彿沒看見任何人在此地,天地之間,只要她面前的人兒一般,她輕輕地拭著徐子陵唇角邊的血痕。
于徐子陵的背後,又有彩光閃爍,剛才那個赤足精靈再現。
她的玉手之中,卻沒有了天魔雙刃。
卻有一把古怪玄紋的小匕首,她和剛才那個幻影一樣,也和徐子陵面前那個溫柔如水的夫人一般,她能夠在徐子陵的周圍活動自如。身形一滑,踏著妙曼的天魔之舞,向頡利飛去,可是天僧,頡利,還有畢玄,及所有的人,都敢肯定她,她和那位夫人,是一種幻像。
因為她們兩人都有一個與常人不同的地方,她們兩人長著翅膀,七彩的翅膀。
溫柔如水的夫人在長在左翼,而那個赤足精靈長在右翼。
兩翼並不相同,不是鳥類的翔天羽翼,也不能昆蟲類的薄膜之翼,而是光,七彩的光。七彩之光組成的光帶一般的飛翼,極其玄妙極其合宜,有一種飄飄欲飛的輕靈。
沒有人不懷疑,這完全是徐子陵用來擾亂眾人心神的一個詭計。
畢玄敢發誓,他看徐子陵裝神弄鬼絕對不是第一次,就連頡利,也在那個赤足精靈的幻像自虛空之中掠過,再化成一陣柔光消失,而轉向對徐子陵的防禦。真正的攻擊,絕對會來自於徐子陵的本身攻擊,而不是什麼幻像,自己再也不中這個狡猾傢伙的詭計了。
他一眼就可以看出,這個溫柔如水的夫人,還要那個赤足精靈,雖然極像真人,可是卻有數處破綻。
其一,她們的背上,各生一隻古怪的七彩之翼,這根本就不可能是人。
其二,她們體內的魔氣,簡直清純如晶,特別是那個赤足精靈,竟然比起修煉天魔大法達到第十八層天魔無相的陰後,還要清純,世間根本就不可能會有人,能夠擁有如此純淨的魔氣。
其三,兩人的身體,完全沒有人氣,沒有任何生命的氣息。不說開始射向擾亂天僧,讓他心念禪定持咒自保是一閃即沒的赤足精靈;就是那個拿著雪白絲帕,在徐子陵的唇上怎麼擦拭,也擦拭不掉那一絲鮮血的夫人,就足夠讓人看出破綻。
鮮血擦拭不去,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她是幻影。
而那個赤足精靈,也是一個幻像,因為她在頡利的攻擊之中,遠離了徐子陵的本體,化成彩光消失了。
天僧,畢玄,頡利,副國師,還有識拈花和諦清鳴,都在注意著徐子陵十指緩緩地變動。沒有人看見這一點,在他作幻像迷惑眾人之際,這位華夏軍之主,在打著另外的主意。真正想偷襲的,是他自己,那些幻影,只不過是他用來擾亂人心的東西。
“我……佛慈悲。”天僧忽然由很小聲,自心間吟詠出來,變成真實的聲音,將整個空間場都震碎似的。
佛門的禪唱,有幾千幾萬僧眾同時大聲宣鳴。
天地之間,只有無盡的迴響,乃入心間,久久嫋旋,迴盪不絕……
徐子陵再也忍不住,又吐了一口鮮血。整個空間剎那之後,又再恢復如常。天僧緩緩伸手,截擊住大雷神的雷霆一擊,又以佛門神兵,強御下陰後,跋鋒寒,陰顯鶴三人的合擊,徐子陵的飛撲之擊迅疾如電,但是武尊畢玄與副國師同時攔阻,抗擊了他的強襲之舉。
一震之下,各人皆為對方的強招迫退。
“徐公子的確是感應過人,竟然知道我才是真的頡利。不過,啊……這是……怎麼……回事……”那個副國師忽然口吐鮮血,接著整個人顫抖起來,似乎痛苦異常。
“我不太想跟你說話,因為你是個死人。”徐子陵拍拍手,道:“雖然我不認識誰是真正的頡利,可是我以前看電視看得多了,真正的奸人總是有個替身的,你擺明車馬跟斗,不可能一點兒提防之心都沒有。以前都沒有這什麼副國師,更沒有這般的信任,這不是等於告訴我,你就是頡利嗎?”
“那你……也不可能……這麼……肯定……”那個副國師掙扎堅持站立,口血汩汩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