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湖碧波倒映的樹影、花影,雲映、月映、接喋游魚擊起的漣,形成簡直似幻的迷離畫面。這般的樓閣煙池,互為供景,以廊橋接連成不可分割的整體。
冰美人帶著大家,轉向湖心另一處的方亭。
那池心方亭四角各掛三盞彩燈,亭旁臨池平臺處鋪滿厚軟的純白地氈數十張,合成一張大地氈,把冷硬的磚石平臺化為舒適且可供坐臥的處所。地氈上擺於巨型蒲團,可枕可倚,使人感到一旦臥下,會長睡下去不願起來的舒適。
十多名素衣高麗美女,或坐或臥,或輕弄樂器,或低聲吟唱,把湖心的奇異天地,點綴得色生香,倍添月夜秘不可測的氣氛。
亭內圓石桌上放置一個大銅爐,沉香木煙由爐內騰昇,徐徐飄散,為亭臺蒙上輕紗薄霧,香氣四逸。
但吸引四人注意力的卻是正挨枕面坐,長髮披肩的白衣男子,正仰望睛空。雖因揹著他們而見不到他容顏,眾人仍可從他不動若磐石的姿態,感到他對天空的深情專注。
他,就是天下三宗師之一,高句麗的“奕劍大師”傅採林。
拯救大唐MM第七百九十八章 宗師之問
徐子陵等四人相視看了一眼,就連刀劍狂人跋鋒寒這種欲取畢玄首級而後快之人,也只有乖乖地等在外面。
傅君瑜使個眼色給徐子陵,示意他一會兒不要亂說話,自己則腳步不停,領他們直抵池心平臺,在厚軟白地氈
外,止步半禮道:“師尊,華夏軍徐子陵,塞北大汗突利,刀劍狂人跋鋒寒,蝴蝶化子陰顯鶴來見。”
傅採林像聽傅君瑜的稟話,似乎微一點頭,但卻再沒有任何的示意。
傅君瑜沉默不語,靜靜地等候在那裡。
四人交換個眼色,同感傅採林似乎是想要擺點前輩的架子,但是又發作不得。這個老頭子,假假的都是三
大宗師之一,齊名於中原的寧道奇與草原武尊畢玄。
眾女並沒有因為徐子陵他們的求見而停頓下來,正以高麗話隨著樂鼓聲和唱的小調。
牡丹女傅君嬙枕臥在傅採林右側,為眾女中為接近傅採林者,可見極得傅採林溺愛。而諸女中亦以她顏容
最是秀麗,只有傅君瑜堪與比擬。令四人又好氣又好笑的是她此時卻連眼尾也不往他們瞧上一眼,擺出一副‘我
跟你們不是很熟’的不瞅不睬神態。
徐子陵等人只好儘量表示恭敬一些,作出後輩小子的謙虛姿態。
傅採林即使揹著他們半坐半臥,無法得睹他的體型,仍能予人異乎尋常的感覺。在他左右兩旁放著兩個花瓶,
插滿不知名的紅花,使他整個人像瀰漫著山野早春的氣息。縱使半臥地氈上,仍可見他骨架極大,然而沒有絲毫
臃腫的情態,更令身上的白衣具有不凡的威嚴氣度,使人不敢生出輕忽之心。
由傅採林到眾女,人人赤足,一派閒適自在,自由寫意。
歌樂終罷,餘韻仍縈繞亭心久久不散。
眾女退到一邊,傅採林身形微微一動。揮手讓傅君瑜坐下,又輕聲平和地道:“等待是不是一種很不好受的
事?誰來答我?”
徐子陵他們四人相視一眼,徐子陵正準備回答,陰顯鶴連忙拉住他。跋鋒寒很義氣地站前半步,朗聲回答
道:“等待是一種很不好受的事,它會是一種漫長而無邊際地煎熬,特別在一個人因為某種目的而需要等待時,
更是如此。”
“比如什麼呢?”傅採林又問。
“比如在武道上的追求。”跋鋒寒毫不猶豫地應道:“追求更高地武道,是武人的心願,但在成為超級高
手之前。雖然心有願望,可是身力不足,必須經過漫長的修煉和等待,才能身心合一。在那之前,等待會是一
種未知又痛苦的存在,所以說。等待是一種很不好受地事。”
“請坐,武痴一般的跋鋒寒,能夠明白等待不容易,能夠等待更不容易。”傅採林微微點頭,淡淡地道。
“謝過傅大師。”跋鋒寒一聽。馬上得意洋洋地進亭中坐下了。
“我說等待是種幸福。”徐子陵專門就是唱反調的,他一開口,傅君瑜與傅君嬙馬上就用美麗的大眼睛來
瞪他,示意他不要在這個時候唱反調,無論他的論點有多麼的精彩,但這樣也會否決之前跋鋒寒說的話,而可
能會惹得傅採林不高興。
“如果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