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出施令時,很像從前的宗政酈,剛剛,他的一個眼神,讓宗政覃嚇了一跳,那情景讓臻黎想起了夢中的話。
“我就是你,你也就是我。”可這有可能嗎?
臻黎的動搖並不是沒有根據,他總會莫名地開始熟悉一切事務,記起一些錯宗複雜的片斷,特別是做夢的時候,那些一場場驚心動魄的場面,讓他每一次都是滿頭大汗,半夜驚醒。
他能掌握回一部分朝政,跟自己的變化有關,臻黎從來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但有一次他竟然說賜死一個貪汙的官員,那時,他沒有任何疑慮也覺得應當。
另外,臻黎也有些隱隱擔心,他無法不每天不擔心朝政,只有接觸那些政事,他才會興奮。這與從前的他,很不一樣。以前,如果能讓他悠閒地彈奏樂曲,他才會安神,但現在卻只能是聽一些枯燥的彙報才能有相同的效果。
“皇兄,是怎麼樣的夢?”
臻黎搖搖頭,夢,也許只是由心生的一種假想,也許是他適應做皇帝,才讓自己代入了那個角色。
宗政覃以為臻黎不想說,也不問了。他將密信交給臻黎,等著臻黎答覆。
不過,看完信後的臻黎,卻冒出一句話,“你能幫我送一封信給燕夜樺嗎?”
宗政覃的臉色有變,燕夜樺是宗政酈最在意的人,雖然兩人分隔兩地很多年。
難道皇兄又想起那個舊情人嗎?
“八皇弟有沒有夏國那邊的訊息,他現在如何了?”臻黎想知道夢境裡的事,是否會成真,而且,他也知道,宗政覃會有燕夜樺的訊息,宗政覃的網也是遍撒的。
猶豫了一會,宗政覃才回答:“燕夜樺病入膏肓,求醫無治。”
“等死?”真的如宗政酈所言,臻黎按著心,剛剛聽到這個訊息,他會心痛!很怪。
“請你秘密送過去,越快越好。”臻黎揮豪寫了兩封信,然後拜託宗政覃能送到,他的要求,宗政覃無法拒絕。而臻黎的兩封信,一封是送燕夜樺,另一封是給單雪卿。
本來臻黎是要找他師兄去治,但弘虛子行蹤不定,有時不想找他,那人就自動出現,有時要找他,就算是挖地三尺也無法找到。所以,臻黎想到了單雪卿。
一時半會,臻黎也沒想到單雪卿與宗政傾華的關係,他這麼關心燕夜樺,宗政傾華馬上也知道了。
其他人宗政傾華也許不會在意,但那人是燕夜樺,沒有恢復記憶的臻黎,忘了以前的事那是正常的,但最近,臻黎似乎有記憶復甦的跡象,一旦臻黎記起所有,那麼他也無法確定,自己還能在宗政酈心裡佔多少位置。
臻黎沒有恢復記憶時是軟弱和猶豫不定,但最近,臻黎果斷又睿智,對於帝王來講,那是福,但臻黎也會慢慢變得無情冷酷,宗政傾華害怕的是,將來從臻黎眼中看到陌生的表情,或者還跟他說,以前的愛,只不過是一個插曲,他只愛燕夜樺。
傾此一生,只愛樺。宗政酈給了燕夜樺最重的誓言,可從來沒跟他表明過。
宗政傾華冷靜了,他終於可以明白,為什麼宗政墨宇會放手讓臻黎收復權力,只有讓臻黎逃離不開政權,適應了帝王之心,他才不會離開皇城,更不會讓自己有兒女情長,臻黎會像宗政酈一樣,斬斷情絲。
但宗政墨宇也做得太大膽了,如果真的逼那個帝王回來,誰也不能得到臻黎啊。
夜深人靜之時,皇宮也敲響了二更天,無法入睡的宗政傾華,悄悄來到烷麟殿。就在他踏進寢殿之時,龍床裡的人呢喃著:“不要……燕夜樺……”
其他的聲音很模糊,但一個人的名字,就是那麼清晰地從臻黎口中叫了出來。而且,臻黎還因為夢到了什麼,驚醒了過來,看到他,嚇了一跳。
臻黎的臉色有些不好。
宗政傾華忍著想問清楚的心,坐到床邊,為臻黎擦汗。“做惡夢了?”
“是啊,我夢見燕夜樺快死了,然後,心好痛。”臻黎捂著心的位置,他沒由來心悸,只因夢中的宗政酈傷心。
“夢而已。”宗政傾華深吸一口氣,夢,便是說明著一切,臻黎還是潛意識地,在意那個人。
“傾華,我總覺得奇怪。”臻黎本想說,他自己變得好奇怪,但話的意思聽在宗政傾華耳裡,就成了臻黎在疑惑與燕夜樺的關係。
宗政傾華握住臻黎的雙肩,直視臻黎,他應該要直接面對問題了,所以,他問:“黎,你是想呆在這裡,還是跟我走?”
“我們走不了的。”
“算了,你不走,我也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