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城皺眉道:“說夠了嗎?說夠了就給我離開!我不准你,再接近流年一步!”
“流年……”
薛雲陽聲聲低喚,也沒能喚來蘇流年的一句話。
他知道,她在恨他,她在責怪他,可是他比她更恨自己,恨自己的無能!
“走!我警告你,你要是再不走,我讓你再也走不出去!”
顧錦城威脅的怒吼著,陸之然無奈的上前,在薛雲陽身邊說道:“你走吧!你在這裡不受歡迎……趕緊走吧!”
“流年,我……”
“走吧!”
陸之然推著薛雲陽,可是手術室的門突然開了,一個護士滿手是血的小跑了出來,摘下口罩問道:“你們誰是傷者的親人?誰是他的親人?”
眾人一驚,蘇流年立刻回過神來,上前道:“我是他的姐姐!”
“你是什麼血型?”護士皺眉問道。
蘇流年一愣,茫然地回道:“我……我不知道,我、我是什麼血型……”
“那你快跟我去驗血!你弟弟被撞壓之後導致內出血和外傷大量出血,而你弟弟的血型又是是罕見的rh陰性血,我們醫院的庫存不夠,你是他直系親屬,血型極有可能相符!”
護士說著就要帶蘇流年去驗血室,可是蘇流年卻突然僵硬住了。
rh陰性血?
蘇流年皺了皺眉,立刻想起了傑森在那個雨夜說的話——我不是你的弟弟!
他不是我的弟弟,而我,不是他的姐姐。我的血型……我的血型……
蘇流年愣愣的發著呆,護士不耐煩的喊道:“你弟弟已經大量失血了,再不快點就來不及了!快!”
“我陪你去。”
葉培培說著,就扶著蘇流年一起跟著護士去了驗血室。
顧錦城擔心的望著蘇流年,也快步跟了上去。
陸之然嘆了口氣,一直守在手術室外面,而薛雲陽也沒有離開,只是蜷縮在角落裡,像是做錯事的孩子,膽戰心驚的看著手術室那盞閃爍的紅燈,恐慌感立刻席捲了他的全身。這種感覺,就像當年他父親出事的時候一模一樣。
顧錦城和葉培培陪在蘇流年身邊,驗血報告很快就出來了。
護士掃了眼結果,皺了皺眉,道:“你是他的親姐姐嗎?”
“我……”蘇流年支支吾吾地,忽然不知道要怎麼說。
葉培培卻回道:“同父異母的姐弟,驗血結果不符合嗎?”
護士點了點頭,道:“你們的血型完全不一樣!他還有其他親人在這裡嗎?”
“他的媽媽現在下落不明,爸爸已經過世了,沒有其他親人了。”葉培培回道。
護士擱下了資料夾,道:“我希望你們能儘快聯絡上傷者的母親。”
“如果不能及時輸血的話,那我弟弟……”
“我們已經通知最近的一家醫院送rh陰性血過來,但是不知道傷者能不能撐到這個時候,所以,你們最好做好心理準備,任何結果都有可能。”
說完,護士又急匆匆的離開了。
蘇流年的身子一軟,兩行淚水像是瀑布似的噴湧而出。
“不用擔心,傑森……傑森一定不會有事的!”
葉培培急忙安慰著蘇流年,可是她自己的聲音都是顫抖的,毫無說服力。
顧錦城摟著蘇流年的肩頭,道:“我們還是去手術室外吧,說不定醫院緊急呼叫的血已經到了。流年……流年?”
蘇流年僵硬地被扶著走了出去,雙眼依舊茫然無神。
“我不是你的弟弟,我不是你唯一的親人!”
她的腦海裡,始終迴響著傑森的這句話。
一開始,她以為傑森是騙自己的,可是現在,她不得不相信了。雖然他們只是同父異母的姐弟,但是蘇雄和趙麗梅的血型,蘇流年都是清楚的,他們絕對不會生下傑森是熊貓血的。
他,真的不是自己的弟弟,真的不是,自己唯一的親人……
可是這麼多年的姐弟之情,在蘇流年的心中,傑森比自己的親弟弟還要親!
血,只要有熊貓血就能救傑森!誰,誰是rh陰性血?誰?
蘇流年的腳步突然一頓,顧錦城和葉培培立刻側頭看來。
顧錦城問道:“怎麼了嗎?”
“我要去找血……”
“快讓一讓!”
幾個護士急匆匆的從他們的身後跑來,打斷了蘇流年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