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甚至她自己才是介入顧錦城和程佳琪感情之間的外人,她有什麼資格去批判他們?她有什麼資格,捍衛他們之間虛假做作的利益關係?
她最應該罵的人,是她自己!
她傻得一廂情願,傻得替未婚夫掩飾外遇,她還傻得什麼做不出來?
難道以後結婚了,她還要忍受這樣的事情一輩子嗎?
不……不會了,顧錦城說得很清楚了,不會再和自己結婚了……
不就只是訂婚嗎?結婚了還能離婚,訂婚算個屁?
蘇流年摩挲著自己左手中指上的無名戒指,緩緩摘下,擱在了床上,不言一語的翻身下床,趿著拖鞋,如行屍走肉的一般進了浴室。
顧錦城自始至終沒有回頭看她一眼,只是一直靜靜的等待著蘇流年的反駁。可什麼話也沒有等到,只聽見她進浴室關門開花灑的聲音。他立刻轉過身來,目光凶神惡煞的瞪著浴室的門,抬腿一腳狠狠的踹在床腳上,震落了蘇流年擱在床上的訂婚戒指,滾落進了床底。
璀璨的鑽石,終究只能以塵埃為伴了。
顧錦城原地來回踱步,還是忍無可忍地怒吼道:“當年奶奶為了阻止我和佳琪在一起,甚至威脅她的父母把她送到了國外,十六七歲的小丫頭獨身一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家不能回,有朋友不能聯絡,你根本不知道她過得是什麼日子!現在,我絕對不允許歷史再重演!絕對不!”
浴室裡的蘇流年和衣站在花灑下,溼漉漉的衣裳緊緊地貼在她的身上,勾勒出了她精緻飽滿的曲線,可滿臉暈染開來的妝容,只顯得她落寞又狼狽。
浴室外已經沒有了顧錦城的聲音,他應該走了,是去找程佳琪了吧?
她原以為,自己努力的扮演好未婚妻這個角色,至少還能在表面上維持這段關係。所以她為顧錦城守住了程佳琪的秘密,哪怕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頭,她也沒有說出程佳琪當年的真相,哪怕這個真相就是傷害顧錦城最有力的武器,她還是做不到……
做不到的傷害,做不到的放手。
她原以為,說不定顧錦城習慣了身邊有她,就會把這種習慣也演變成一種情感。到時候,他們也會誰也離不開誰,也會擁有如愛情荷爾蒙一般的克隆情感。所以她喜歡和顧錦城鬥嘴,喜歡和他唱反調,只要看見他被自己氣得說不出話來,她會有一種喜悅之感。
其實,她只是為了讓顧錦城習慣身邊有她。
她不敢用“愛”去讓他習慣,因為她害怕自己真的會愛上這個不該愛的人。尤其在愛情的領域裡,愛得多的那個人,總是受到最深的傷害。她已經在七年前傷得體無完膚,她不想再重來一次!
哪怕用“恨”讓他習慣,她也不願意再掏出自己的“愛”,去賭一場未知結局的賭局。尤其是,還牽扯著利益與地位的“愛”,早已經不再純粹了。
或許,這樣的結局,也是完美的。
她不用扮演的太辛苦,也不用被人所傷,很好,很好……
蘇流年靠在牆磚上,花灑噴出的水像是瀑布似的躍過她的眼前,清脆的濺到地面上,流過她冰冷僵硬的腳背。也不知道在浴室裡待了多久,熱氣湧上頭來,竟然有了蒸拿房的感覺。她隨手關了花灑,拖著**的身子出了浴室。
正在整理臥房的張嫂,一抬眼就見著魂不守舍的蘇流年,像是女鬼一樣的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著實嚇得不輕。她不敢怠慢,抓起身邊的浴巾就搭在了蘇流年的背上,疼惜道:“小姐這樣會感冒的?”
蘇流年沒有理睬張嫂,斜眼看向已經整理好的床,問道:“看見床上有戒指嗎?”
“沒有。可是很貴重的?我再找找看……”
“不用了,沒有更好,他應該拿走了……那原本就不屬於我的東西。”
張嫂詫異地看著蘇流年,不敢多言,唯恐一說話的風吹碎了她這個陶瓷人偶。
氣氛尷尬的凝固,幸好蘇流年皮包裡的手機嗡嗡的響了起來。
張嫂鬆了口氣,立刻接通了手機遞到了蘇流年的耳邊。
蘇流年如雕塑似的站在原地,目光渙散無神,耳邊是葉培培歡喜激動的聲音,“流年,下午有空嗎?我們一起吃飯吧!”
“流年?流年?你再聽嗎?”
“有空。先陪我去做一件事,再去吃飯。”
“好啊!做什麼?”
“到時候我把時間和地點發給你,你就知道了。”
“那行,我們到時候見,拜拜!”
葉培培掛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