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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是他一路留下的。

素娘急忙上前幫忙攙扶,見卿塵擋在榻前,叫道:“公子!”

卿塵聞言眸中浮光一亮:“何必還要裝下去,難道你還當我是寧文清?”

素娘與謝經日久相處,彼此情意深重,急聲說道:“……鳳姑娘,救人要緊!”

卿塵臉色雖不變,眸中卻略有緩和,側身讓開路。

素娘和冥魘將謝經扶至榻上檢視傷勢,卿塵在旁冷眼看著,除了原本被夜天凌所傷的右肩,謝經身上深深淺淺竟有多處傷口,最嚴重的是腿上一劍,顯然已傷及動脈。鮮紅的血液不斷自傷口噴湧而出,在黑衣上染透濃重的暗色,很快便洇上被衾,面色慘白如紙,已是失血過多幾近休克。

血似是止不住,冥魘素來沒表情的臉上此時已失去冷靜,俯身用布巾替他壓著傷口,不住低聲叫道:“大哥,大哥!”素娘匆忙取來傷藥,一敷上傷口便被湧出的鮮血衝的四散流開,她正心急如焚,聽到卿塵冷聲道:“讓開!”

她知道卿塵醫術高明,驚喜回頭騰開空處,卿塵衣襟一掠跪在榻前,抬手壓住謝經股動脈,血流之勢立刻放慢,她簡單說道:“撕些布條來。”

冥魘撕裂床上綢帛遞過,看她用熟練的手法將綢帶在傷口靠心臟一端纏繞了兩三週,打個半結,又抬頭在室中一掃,指著案上閒置的象牙骨扇道:“把那個給我。”

素娘伸手取過,卿塵將骨扇放在半結上打了個全結,再輕輕扭轉,謝經傷口血流頓緩,逐漸停止。她將傷藥敷在此處,才開始著手處理其他傷口,和腿上的傷比起來,都還算輕傷,但肩上夜天凌那一劍也頗為嚴重。她迅速包紮處理,隱隱皺眉,不知謝經為何重傷至此,下手之人分明是要置他於死地,當真狠毒。

待傷口處理的差不多,她回頭看去,冥魘正也向她看來,她打量冥魘身上也帶著數處輕傷,將藥丟給她,起身問道:“夜天凌既說放你們走,便不可能再行追殺,這是怎麼回事兒?”

素娘上前給冥魘敷藥止血,冥魘靠在榻旁說道:“我們遇上了碧血閣的人。”

素娘神色一變,卿塵問道:“碧血閣是做什麼的,為何要下如此狠手?”

冥魘道:“江湖組織,其主匡自初為人陰險善用毒物,手下十三血煞皆是些兇殘之人。他們一向同長門幫狼狽為奸,我們上次幾乎使長門幫被連根剷除,便徹底撕破了臉,今晚他們趁人之危,哼!若不是大哥早受了傷,他們哪能輕易得手。”

提到今晚之事,卿塵鳳目微冷,回身道:“那麼你們又是什麼組織?”

冥魘和素娘對視一眼,有些遲疑,卻聽到謝經低啞的聲音答道:“冥衣樓。”

三人往榻上看去,只見謝經已然醒來,身子雖還十分虛弱,但性命是無礙。卿塵注視他片刻,淡淡說道:“謝兄,你瞞得我好苦。那日一見面便故意將我帶進四面樓,設法讓我留在此處,你明明清楚我的真實身份卻故作不知,今晚又演了這麼一出好戲,是不是該給我個解釋?”

謝經在素孃的扶持下靠在榻前,對她說道:“文清……”

“卿塵。”她打斷謝經的稱呼:“不管你怎麼想的,我始終把你看做朋友,對外掩飾女子的身份只為行事方便,儘量避開一些我不想見的人,一直以來也並沒有刻意瞞你。”

謝經神情輕微一動,說道:“好,卿塵。與你為友是我謝經生平一大幸事,我知道你現在心裡定是有些怒氣,雖然一切都是奉命行事,之前種種,我先給你陪個不是。”說話間自榻上艱難撐起身來,便要對她賠禮。

卿塵上前抬手止住他:“你這是幹什麼?”她似是輕吐了口氣,淡聲問道:“氣歸氣,但我相信自己不會看錯朋友,所以你必有理由。那麼你們奉誰的命,行什麼事,又為什麼找上我?還有最重要的是,你們為什麼要刺殺凌王!”她目光靜靜自謝經那裡掠到素娘和冥魘臉上,不知為何他們三人像是對她有些敬畏,竟都將眼睛避開。

過了會兒,還是謝經說道:“你所問的我不能做主回答,有些不能說,有些我也並不十分清楚。”

卿塵眸中幽深微亮,依舊看著面前三人:“那麼找能做主的人來,今天我必定要個答案。”

謝經沉吟了一下,對素娘道:“去請冥玄護劍使。”

素娘看了看卿塵,快步出去,謝經和冥魘都沉默不語,屋中一時有些滯悶。

卿塵立在榻前,突然皺眉對謝經道:“冥玄護劍使是什麼東西,能不能吃?”她說話時眉梢一挑,神情中帶出幾分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