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雲真君一時動了無明之火,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只求與玄奇、金鰲仙兩個同歸於盡,方才痛快,口中哇哇狂叫,使出了渾身解數,將這一片天地都要淹沒在他的魔功之中。
玄奇和金鰲仙對望了一眼,也都明白該要如何施為,一人催開乙木神雷劍瘋狂斬殺,一人晃著八卦鏡防守,配合的倒是天衣無縫,那火雲真君哪裡是他兩個人的對手。
不過他已經報了必死之心,倒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夠拿下的,三人足足又鬥了半日,火雲真君始終還是支援不住,周身魔血狂噴,法力寸寸爆裂,嗚呀呀的吼道:“你們休要得意,自有我阿修羅同門為我報仇雪恨,殺戒重重,亡我一人,也不足道哉,罷了罷了。”
說罷,轟隆一聲巨響,堂堂阿修羅教的高手就這樣爆體而亡,炸成一絲絲血肉,玄奇和金鰲仙兩個也不敢逞強,連忙收了法寶護住肉身,躲之不及。
就在這時,九天之上突然刷來一道清光,將那火雲真君的陰靈一收,徑直往那三十三天之外遁去,轉眼消失不見,只剩下玄奇和金鰲仙兩人張大了嘴巴,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兩人拱手拜了拜,互通了姓名,金鰲仙道:“玄奇道友,依你之見,剛剛接引火雲真君陰靈的那道清光什麼來頭?”
玄奇雖然是個洪荒異種,但只從巫妖大劫之後,都一直生存不周山中,對於後來之事,也只是再跟著楊小石出來之後這幾十年才大致瞭解的,此時又怎能看出什麼門道,呵呵笑道:“實不相瞞,貧道倒真不知,還要請教道兄的高見。”
金鰲仙猶豫了片刻,嘆了一口道:“高見不敢當,只是時常聽我家師尊提及當年那一場封神大劫,依我之見,只怕剛才那道清光十有八九與那天書封神榜有關聯,不過也是我心中猜測,不敢妄下定論。”
“封神榜!眼下殺戒重重,倒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玄奇聽道封神榜三個字,也不禁怔了一怔,隨即嘎嘎叫道:“管那些閒事作甚,如今智空禪師敗走,火雲真君身殞,那突厥、西戎兩軍之中已無高人可依,我等何不趁此一舉將他們端了,省的日後心煩。”
金鰲仙聞言連忙攔住玄奇道:“道友且慢,我等修仙之人插足這俗世是非,雖是要完殺劫,但也不可過分施為,恐沾染太過因果,業報難消啊!”
玄奇思量了片刻也冷靜下來,“道兄說的極是,不過錯了此時機會,恐怕那軍中定有他人來助,只怕到時候局勢就不受我等控制了,也罷也罷,此一時非彼一時,回應再行分說。”
卻說阿修羅教四大魔神之一的欲色天,自那日聽了冥河教主的法旨,心中也便想起了當年有過一面之緣的西方沙門之中的歡喜佛,當年雖然只是一面之緣,但是兩者一見如故,頗為投緣。
只是阿修羅教與西方佛門一直關係不怎麼樣,冥河教主當年吃過如來的打殺,魔王波旬也是,更何況地藏王菩薩坐入地獄,率領一幫佛兵跟他阿修羅教也是斗的誓不兩立,打打殺殺了這些年。
所以欲色天和歡喜佛也不敢明目張膽的來往,如今冥河教主喧下法旨,最近三五十年內,不可正面正逢,旨在損人氣運,牽連因果,所以欲色天這才乘勢提起了這位老朋友。
一來是乘機往來往來,相互取經,以圖大道,二來也是想透過歡喜佛損一損西方佛教的氣運,這一日,欲色天化出一道分身,變成一個英俊少年郎,腳踏血雲,便往那西方極樂大世界而去。
西方極樂大世界,方圓不知,縱橫亦不知,一片金光祥和,呈現出大極大樂之態,當年唐三藏師徒西行取經所到的靈山,只不過是西方教在婆娑大世界之中的一處道統罷了。
與西方極樂大世界相比起來,好如掌心的一顆痣,滾滾金雲之中,欲色天也不敢聲張,畢竟在這西方極樂大世界之中,可是高手林立,就算冥河教主來到這裡也不算什麼,如那聖人般的存在就有兩個,只不過其中一個從這裡搬出去了罷。
苦海之廣,何止無邊,浮屠之大,豈止七級。
欲色天一路直下,不知過了多少級浮屠,來到一處金闕大殿,其中香飄四溢,正是歡喜佛的居所,大殿之外豎著一個個高大的佛像,卻無一不是男女纏繞浸身慾海之狀,與其他處的佛像簡直背道而馳。
不過,大道三千,各取其一,如此這般,倒也沒有什麼好說的,而且此情此景,映入欲色天的眼中,那絕對是上乘之道,呵呵笑道:“這喜歡佛當真是佛法高深啊!”
欲色天怔了怔神色,朗聲道:“吾之好友,欲色天來訪,為何不來迎接?當真少了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