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畏地衝了過來。
蠢成這樣,還想做神仙?我答應,人家個頂個聰明的神仙都不答應。
我在前面跑,笨蛋在後面追。
我跑回天庭跑進密室拿出那把斧子,笨蛋一見頓時目呲欲裂嘶聲怒吼:“你這妖孽,還我‘開天神斧’!”
“你嚷嚷個鬼啊?誰稀罕你的破斧頭了!”我掏掏耳朵,將手一伸:“拿去拿去!省得別人說我欺負赤手空拳的小輩,平白壞了我妖怪界的大好名聲!這樣吧,今天我便站在這兒讓你劈個夠,絕不還手。怎麼樣,這筆買賣很划算吧?”
笨蛋總算還不是笨得太徹底,對我這樣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的提議顯得很戒備:“你究竟想耍什麼花招?”
“切!這話問的,怎一個白痴了得?我就算是真的想要耍花招,難道你問了,我就會一五一十的告訴你不成?”
我將他噎得直瞪眼,然後揹著手提起腳尖晃了晃,歪歪頭巧笑嫣然:“要不然,我再用這個跟你比劃比劃?新鞋的鞋底看上去好像更襯你的那張臉呢!”
笨蛋頓時炸毛了。
劈手抓過斧子,血紅著兩隻眼,飛身躍起,兜頭便向我砍了下來。
招式實實在在,毫無多餘的花俏,不愧是那隻臭猴子的徒弟。
我依然揹著手,好整以暇站在那兒,不閃不避。
黑黢黢的斧子泛著隱隱的暗紅,挾著呼嘯而至的冷風,震散了我挽起的長髮,渾身的面板像是要被割裂般的生生作痛。
我在賭。
若輸了,那便是自作自受死得六月飛雪冤枉至極。
但,我不會,輸。
在這破空而至的一招中,我拼命睜大了眼睛,就在斧刃堪堪逼近我腦門的時候,有一絲銀光驀地一閃,電光火石間,來勢猛然一頓,我甚至還有空看了一眼劉沉香,笨蛋的反應總是慢半拍的,還是那副咬牙切齒狀如瘋癲的德性。
我在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趁著這霎那間的工夫,盡最大的可能向一邊歪了歪。
腦袋是保住了,不過,別的地方可能是要掛點彩了。
所以說,賭博是一種很不好的行為,不論是輸是贏多多少少總要付出點代價。
預計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因為一個身影擋在了我的前面。
瀲塵揮袖盪開了劉沉香,化解了這一斧子的攻勢,然後不再搭理摔在地上爬不起來的笨蛋,回身看著我,眉心微微一蹙。
我被他看得有點心虛,趕緊撇撇嘴,做委屈害怕嬌弱堪憐狀:“還好你來了,要不然我肯定就被他給劈得魂飛魄散一命嗚呼了。話說你們天庭的待客之道還真是獨特得很啊,沒事就扛著斧頭到處亂劈亂砍,這要是劈死了我是無所謂,砍死了花花草草也無所謂,可要是不小心弄死了玉帝王母的話,那可如何是好呢?”
瀲塵看著我默然了片刻,方沉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問我我問誰去?我好端端的在外面散步沒招誰沒惹誰,這個瘋子突然不知道打哪兒衝出來嚷嚷著說要殺我。那我當然不能老老實實地等著被他殺,就只有拔腿跑啦!然後他就追啊,再然後我就跑進密室想要躲起來,可是他緊跟著就也追進來啦,接著一把抓起這把斧子就要砍死我。反正,從頭到尾我是沒動手的,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這些小仙倌。喂,你們說,我是不是沒有先動手,而且,一直都沒有動手?”
府邸裡的仙倌們早已被這場莫名其妙的突起變故給嚇傻了,聽我忽然提起了他們,這才回了一半的魂兒,連忙小雞啄米似的猛點頭。
瞧見沒,這,就是問話的技巧。
瀲塵微微一頓,隨即喚來兩名侍從:“劉沉香擅自在天庭重地持械行兇,證據確鑿。現將其打散修為,奪去仙籍,貶下凡去,重入六道輪迴,永不得再續仙緣!”
看著兀自叫罵不休含恨而去的劉沉香,我冷冷一笑,便宜這個笨蛋了。
瀲塵屈身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斧子:“隨我來。”
聲音沉沉的,聽不出情緒。
我吐了吐舌,乖乖地跟著他進了密室。
將‘盤古斧’……對,是‘盤古斧’,不是勞什子的‘開天神斧’,重新置於架上,瀲塵緩步走到長案後坐下,半晌未出一聲。
弄得披頭散髮的我耷拉著腦袋站在屋子中間,像是個犯錯被抓了個現行的小毛孩子一樣,很是有點侷促不安。
良久……
“過來。”
“啊?……哦。”
我甚是乖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