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塞進他的嘴巴里：“哪來那麼多的廢話！”想了想又問：“對了，你昨天跟瀲塵看雪景去了？”

他又是翻白眼又是捶胸，好半天才緩過氣來：“昨天？”眼珠子轉了兩轉，旋即指著我一通爆笑：“小美人，你以為你只睡了一宿啊？你都睡了整整七天啦！”

我一口點心沒嚥下去，直接堵在了嗓子眼裡。

怪不得一起來就跟餓狼投胎似的，但好端端的怎麼會呢？我不是自打來了崑崙，就很久都沒有這種睏倦感了麼？

而瀲塵，他是否因為知道我這個時候會醒，所以才帶來了食物。是否，又是全靠計算……

我忽然再也沒了打聽下去的心思，懨懨地喝了幾口茶水，懨懨地取過布巾擦拭水噠噠的頭髮。窗外，瀲塵領著火兒在苗圃裡漫步，一圈柔柔的白光包裹著父女二人，阻隔開萬千雨絲。頭髮和身上的水漬泥漬已消失不見，重又恢復了乾乾淨淨灑脫出塵的模樣。

然而，不知為何，我竟寧願看到稍顯狼狽卻輕鬆隨意的他……

嘆口氣，收回視線，恰恰對上陸壓那張似笑非笑鬍子拉碴的臉，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好歹也是個有身份有地位的神仙，把自己收拾一下能死啊？！”

他抖了抖大袖，恬不知恥地用鼻孔看我：“小美人，是你不懂得欣賞，我的玉鼎美人兒就覺得我這樣最好看了！”

“你倆還真是……姦夫淫夫！”

他肅容拱手一禮：“謝謝你對我們的祝福。”

“……”

片刻後，瀲塵牽著已經變哭為笑的小麒麟回來，見我還在跟自己的頭髮過不去，便拿過布巾耐心地為我擦拭，接著又取出玉梳為我梳理。

這些日子以來，他幾乎每日清晨都會給懶散成性的我綰髮，故而，一系列舉動做得很是自然，卻將陸壓看得乍舌連連，將火兒看得小嘴扁扁。

“手藝不錯啊！改天教教我如何？”

陸壓涎笑著湊上前來，被我一腳踢開：“你那玉鼎美人兒披頭散髮慣了，用不著你拿這個討他歡心！”

火兒扯扯瀲塵的衣服：“爹爹，你都好久好久沒給火兒梳過頭髮了！”

我雖然也很想把她給踢開，卻因多少還有著一絲良知尚存，而終究沒有下去腳。

瀲塵用髮簪將我的一頭青絲挽好，俯身抱起小麒麟，細細端詳著她：“我們的火兒長大了，都會自己給自己梳那麼漂亮的髮髻了。”

“沒有爹爹給火兒梳得好看！”她乾乾脆脆地回了一句，然後扭捏了一小下：“而且，火兒不會梳，都是無痴大師給火兒梳得……”

我顧不上落井下石嘲笑她，忙問：“對了火兒，死胖子……就是那個無痴呢？沒跟你一起過來嗎？”

她愛搭不理地瞥了我一眼：“無痴大師只讓我自己到這兒來找爹爹，他忙著，沒空！”

我還想再問，陸壓卻搶先一步：“那他現在何處？”

“北海。”

瀲塵與陸壓對視一眼，神情中似是含了幾分憂慮：“我明日便動身……”

“還是我去。”陸壓打斷他，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只不過順手滅滅火而已，又不算干擾天道運轉。你且留在此處，凡事……要量力而為。”說著，衝我一瞪眼：“小美人，你也要乖乖地待在這兒，哪裡也不許去！聽到沒有？”

我二話不說，屈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合身便撲了過去：“喲嗬！居然敢衝老孃瞪眼，老孃這就成全了你！”

我與陸壓哇哇亂叫上串下跳地追逐不休，瀲塵為趴在桌邊大口大口吃點心的火兒梳理髮髻，斗室之內其樂融融，每張臉上都笑容滿滿。

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但願，這份美好，能夠長久……

第二十九章　關於楊戩的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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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白雲，豔陽高照，清風拂面，我很悲催。

仰面躺在光溜溜的青石板上，曬著太陽的我嘆了今天的第八十八口氣。

瀲塵這段時間忽然轉了性，日日早出晚歸四處拜山頭，與崑崙山上幾乎所有的闡教弟子都進行了親切地交談。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長久壓抑之後的集中爆發，反正看他在人間小城時的話癆表現，此種可能性那是相當的大……

由於如此繁忙的‘會晤’安排，於是乎導致我與他的出遊計劃被無限期地擱置了。

而本妖怪我也並不閒著，成了一個光榮的保姆。每天周旋於鳥類和獸類之間，弄得老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