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級草”的名頭。
宋延琛身居其中,不但沒被壓風頭,反而更突顯他骨相優越,氣場強大。
陽光半灑,低微地匍匐在他腳邊。
他輕抿著唇,神色很淡,一身淡漠疏離不好惹的匪氣。
乍一看,像個衣冠楚楚的大佬,帶一群血氣方剛的小弟,出來巡視領地。
“這不廢話。”祁武抓著個籃球,向上拋了拋,“前兩天,三中那群逼崽子還給我們下戰帖,說是要一決高下,琛哥可是我們校隊最強中鋒,當然要上場啊。”
宋延琛單手捏著一聽葡萄氣泡水,長指“咔”一下啟開拉環,湊到唇邊喝一口,喉結滾了滾,淡聲說:“他們說要打,你就應了?”
“人都擱家門口脫褲子放屁了,誰不應誰是孫子好吧?”祁武忿忿不平。
“左枝?”倪半雪喚她。
左枝意識回籠,夾起一塊排骨塞嘴裡,含糊不清道:“可能選網球吧。”
倪半雪瞭然地頷首,又說:
“過幾天,其他校本選修課也將開放,你要記得選課哦,學分不夠,是不給發畢業證的。曾經就有學生,都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了,還得回來參加選修課的考試。”
左枝邊吃,邊應聲。
吃得差不多了,倪半雪停下筷子,接著說:“我們學校有些課程還是挺有意思的——”
“你有開課嗎?我要上你的課。”左枝打斷她。
“有,”倪半雪抽出一張紙巾,溫柔地幫她擦拭嘴角的麵包糠,“開了個化學實驗拓展課,你要是感興趣的話,歡迎來聽課。”
左枝僵著脖子定在那裡,沒躲開她。
*
吃飽喝足後,倪半雪將摺疊躺椅展開,給她鋪了個簡易的單人床,“要不你先在這睡會兒,午自習結束了,我再叫你起床。”
“那你呢?不睡麼?”左枝猶疑著,沒接她遞過來的毯子。
“我要改卷子,下午另一個班還要講呢。”
“我幫你?”
“不用,你快睡吧。”
至此,左枝不再客氣,乖乖地躺下休息。
許是近來發生的事情太多,半工半讀的壓力太大,她很快就睡著了。
入秋後,縱使鵬市高溫不退,知了也已漸漸消停。
校園悄寂無聲,彷彿一座與世隔絕,長樂安寧的樂園。
空調嗡嗡低響。
她睡得很香,裹緊毯子,面朝倪半雪的方向側臥,蜷縮成一個小球,呼吸聲輕微綿長,睡顏靜美如畫——一副濃墨重彩,叫人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