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側。
小腿應該是擦破了皮,活動間,被褲腿一摩擦,生生地刺痛著。
她臉上的細微表情,被他準確捕捉,“又弄傷了?”
左枝掀起褲腿瞧一眼,無所謂地放下,“破了點皮而已,沒關係的。”
“最好是。”
他不再過問,臉轉向波瀾壯闊的大海,一條手臂搭在屈起的膝蓋上,放鬆了肩背,懶洋洋地靠著另一塊更巨大的礁石。
模樣很靜,呼吸輕緩,像在沉思,又像在放空自己。
他在遠眺,而她在不動聲色地看他。
揣在他褲兜的手機,叮咚了一宿,終於忍不住爆發,鈴聲一陣陣地響。
催命似的。
他不耐地拿出來,關了機,徹底隔絕外界的干擾。
“對這片海有印象麼?”他冷不丁問。
鵬市是海濱城市,左枝去過不少海灘,還有點路痴,哪兒記得那麼清楚。
眯眼回想路上的路標。
……算了,想不起來。
含糊道:“我應該來過。”
“還有呢?”他又問。
還有什麼?
左枝選擇跳過這個話題:“早知道應該帶點酒過來。”
挺合這氣氛的。
雖然她也說不清這是什麼氣氛。
孤男寡女,經歷過一場搏鬥,逃離了一場聚會,明明各懷鬼胎,卻狼狽為奸,一同躲在這個四下無人的角落。
墮落,叛逆,也……曖昧。
宋延琛嘲諷地輕笑一聲,不搭理她了。
從煙盒裡敲出一根菸叼嘴裡,正要點火,左枝抽走他手中的打火機,“咔嚓”點燃,另一隻手則小心翼翼地護著,向他湊。
橙藍色的火光搖搖晃晃,逐漸映亮他的面容。
他在看她,幽邃迷人的黑眸裡,跳躍著一簇燃燒的火焰。
額髮隨風曳動,在他眉眼落下陰影,又使得那雙眼裡的情緒,變得捉摸不定,神秘莫測。
火舌舔上菸草,一縷煙霧逸出來。
打火機蓋“啪”地合上,她丟回給他,他百無聊賴地捏在指間把玩。
風颳得太狠,浪拍得太急。
左枝穿的是露臍裝,布料少得可憐,衣褲都還半溼不幹的,沒多久就受不了,往他身後挪了挪,借他高大的身軀擋風。
他的衣服裡灌滿了風,布料時不時擦在她臂上,有點癢。
許是她雙手抱在胸前的動作,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問:“冷?”
左枝離他更近了,隱約能感受到他身體散出的熱度。
清了清嗓子,順著杆子往上爬:“那你會把衣服脫下來給我嗎?”
“不會。”
得到一個預料之中的答案,她接著問:“不怕他們會報復嗎?”
指的是花臂男那群人。
“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