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致命的招數,沒有猶豫,沒有遲疑,因為就算只是慢了一秒鐘,自己就有可能要面對死亡。
我曾經悄無聲息地連續割斷三個越南軍人的喉嚨,也在正面交鋒中,用最快的速度將敵人徒手擊斃,讓他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我根本就沒有心思去思考過多的問題,這種時刻,我考慮的事情,只能是生死,只有幹掉了敵人,才能思考下一步的行動。
一個星期後,我真的被限制用漢語交流。這些訓練教官全部能熟練使用英語,在我的面前,就算是他們彼此相互交流,也不再說一個漢字。
於是社科和自然類知識的訓練,變得更加困難。我只能儘量去揣摩他們說話的意思。但是這就是他們想要的結果——在這種環境下,我才能快速地學習英語。黨代表專門開恩,每天給我一個小時,讓我獨自一人背英語單詞。
我每天要背五十個單詞,背了就不能忘記。單詞是我自己隨機選擇的。我會把訓練時候遇到的不懂的詞語,用心記下,再在詞典上找出,然後記下來。語言教官的工作,只是糾正我的口音和語法上的錯誤。
我當初以為,游泳和潛水訓練對我來說,一定和搏擊訓練一樣簡單。可是我錯了。一個星期後,他們把我帶到當初我進來的那個巨大的空間。
除了訓練我游泳潛水的教官,其他人都退回去。鐵門關上後,四周的牆壁,忽然冒出無數的水柱。這些孔洞,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湧入進來的是海水。我明白了,這個空間是用來測試潛艇效能的實驗船塢。
水上升得並不快,四十分鐘後,水面才漫過我們的頭頂,我和這個游泳教練開始踩水。他這時候告訴我,他曾經在橫渡瓊州海峽的比賽中,得過名次,他從小就在海里撈珍珠貝殼謀生。
他不停地跟我講,人在海水中,該如何適應海水的流動節奏,該如何最大限度地節省體力,如何保持身體熱量不在海水裡散失……他叮囑我不要告訴別人。雖然我當時很不相信他的方法,但後來證明他是對的。
我們在攝氏十八度左右的海水中浸泡了五個小時後,海水把這個空間全部灌滿。訓練我游泳的教官再也不能和我用語言溝通。然後我們在海水中潛泳了六分鐘。一般人停止呼吸的極限是五分鐘,從缺氧四分鐘開始,大腦會開始因為缺氧而昏迷,進而腦細胞開始死亡。這是訓練醫療和自救的教官告訴過我的。我在失去意識之前,他的話,在我大腦清晰閃過。
我的體格較常人健壯,我挺過來了。可這僅僅只是個開始,我幾乎每天都要重複一次,只是,再去那個潛艇的實驗船塢,我都是直接從孔洞中潛入。我們在裡面用各種複雜的動作,完成一個又一個艱難的操作。
我開始接受武器操作訓練,從冷兵器時代的弓箭到現代的導彈軌跡運算,都在學習內容之中。
時間過了兩個月了,但是我還沒有接到行動的命令,十五個教官的臉色愈來愈沉重,這意味著,行動很有可能被取消。行動取消的後果,就說明另外一個部門的行動已經失敗,而失敗的後果,將是災難性的。國家對我訓練的投入,完全不計較人力物力,從教官的身份,到這個訓練基地的安排,都說明國家非常重視這個任務。我也很緊張。
氣候、天文、地理的課程,我接受得越來越快。這幾個教授傳授知識時都是用英語,語言教官成了無足輕重的人。
社科類的教授向我不厭其煩地重複馬漢的《海權論》,我已經能飛快地告訴他:“誰掌握了世界核心的咽喉航道、運河和航線,誰就掌握了世界經濟和能源運輸之門;誰掌握了世界經濟和能源運輸之門,就掌握了世界各國的經濟和安全命脈;誰掌握了世界各國的經濟和安全命脈,就(變相)控制了全世界。海洋才是地緣政治的關鍵,國家之間衝突,將從陸地轉移到海洋。國家之間的博弈,就是海洋的利益爭奪。”
這些論點,已經刻在我的心中。我現在可以完全肯定,我的任務,甚至我的命運,將和海洋緊緊地聯絡在一起。
這一天終於到了,王主任回到這個基地。我和訓練教官們列隊站在圓柱形的空間裡。
王主任一進來,就說道:“訓練結束,行動開始。小吳,馬上跟我走。”我連和教官們道別的機會都沒有。
馬甲傳給我的文件就寫了這麼多內容。我看完後,主動給馬甲發了訊息:“很明顯,你的父親在海洋上打了十四年的仗。”
隔了兩天,馬甲回覆:“蛇哥,如果僅僅是打仗這麼簡單就好了。”
我沒明白他的意思,難道還有什麼事情比戰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