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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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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阿香週末總是一放學就趕快收拾東西回家,生怕被落下了。落下了就只有一個人走大道了。可這天中午,她鎮上的姑媽給她送來了兩張下午場的職工電影票。姑父姑媽都是棉加廠的幹部,縣裡棉麻公司有領導下來檢查工作,下午晚上兩個人都要作陪,電影當然是看不成了,就把票給阿香送來了,省得爛掉。叫阿香找個本莊的學生一起看,三點半看到五點多一點,一起走回家天不會黑。阿香很歡喜地接下了。她捏著票想了想,卻過來找到了存扣。

阿香來找存扣,讓他無端地感到有些親切。他沒有推辭,因為他從外面海報上看到放的是武打片。他頂愛看武打片。

兩節課一下,兩人很快收拾好帶回家的東西就來到電影院。新片子:《自古英雄出少年》。香港導演加大陸武打明星,緊張的情節和精彩的打鬥讓存扣熱血沸騰,心裡連呼過癮,恨不能鑽進銀幕做一回男主角才好哩。

但這麼好的電影阿香卻一點兒也不曾看進去,她只看到放映幕上變幻著的人影和顏色——她的心思全在存扣身上!“我是在和存扣一起看電影呀!”她的一顆芳心“嘣嘣”地亂跳,整個人陷入一種幸福的燥熱之中。和親愛的人坐在一起看電影意味著什麼呢?她在黑暗中的聲響裡痴痴地想著。她為自己今天果敢的決定感到十分得意:簡直就是神來之筆!但她馬上就沮喪和害怕起來:散了場怎麼辦?兩個人什麼要緊的話也沒說,只不過就是看了一場電影;而且也沒人和她一塊走小路回去呀!想到一個人要孤零零地在大路上走到天黑她心裡就不樂意。該怎麼辦呢?她想啊想,終於一咬牙拿了一個主意。

出了電影院門,兩人一塊往西走,走到往北折向焦家莊的小路口時,阿香站住了。要分手了,存扣正要和阿香道再見,卻看她遲遲疑疑的,邁不開步,拿兩個眼睛望他,怯生生的,欲語還休的樣子。就問:“你咋不走呢?”阿香紅著臉說:“路上墳圓多……你……能不能送我一段呀?”存扣就笑了:“膽小鬼喔。行,我送你一程!”

阿香抿著嘴笑了,頭一扭打前面開了路。兩人一前一後地走,悶頭走,誰也不開腔,就有些尷尬。存扣記得阿香以前不是這樣拘謹的,活潑得很,遇到他都揚起笑臉兒打招呼的——只不過那是在高一,秀平還在這吳中的時候。似乎也是打秀平離校去了蘇州起,阿香就變得沉默寡言,再聽不到她唱歌和瘋鬧了。想到這裡,存扣心裡不由一陣感動,這小阿香原來也是個性情中人呀。存扣在後面默默看著阿香,嬌小玲瓏的身體,衣裳合體又整潔,書包像小學生一樣斜挎在身上,網兜裡放著一點兒東西還兩隻手換來換去的,楚楚可憐的樣兒,像個……小妹妹呢。他想,兩人這麼走不講話不是個事啊,多難過啊。但是跟她說些什麼呢。這時他倆來到了那座兩塊水泥板接著的窄窄的小橋。阿香紅著臉,說不敢走,把手伸向存扣。存扣馬上牽著她上了橋,側著身子引著她慢慢地走,看她小心翼翼地一小步一小步移動著向前,忍不住笑話她:“這麼膽小呀。平時哪個攙你呀。”阿香臉更紅了,只管低頭看腳,不睬他,直到走到頭一步跨下土路,才長噓了一口氣,右手卻不曾鬆開。存扣由她牽著,但心裡難免有些訝異,等前面一轉彎才恍然大悟,原來又到了大公墓了。走到公墓中間,阿香緊緊靠著存扣身子,恨不得抱住他膀子。存扣又調侃她:“你塊塊都這麼膽小,我不送你咋回家?”阿香輕輕地說:“我知道你不會拒絕我的。”“萬一我真拒絕呢?”存扣跟著問。阿香聽存扣像老是在逗她,眼裡就有了頑皮的光,說:“我就哭,一哭你就心軟了。”話甫畢,自己也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

存扣也呵呵地笑了。他知道阿香喜歡和他在一起。她在他面前示弱要求保護的樣子讓存扣感到很新鮮,也很滿足,好像在做哥哥哩。

兩個人竟又無話了,沉默著走了一段路。走上一片緩坡,從亂樹林間的一條小路鑽出來,前面就是阿香家那個小村落了。村前的小河浜上橫著一座木板橋。青色的炊煙從家家煙囪裡冒出來。鳥歸林雞進巢的時候了。麻鴨和白鵝撲扇著翅膀“呷呷嘎嘎”地上了岸,狗子們從院子裡衝出來,撒著歡趕著它們一一地沒命往家跑。大人喊小孩子回家的聲音此伏彼起。存扣站住腳,說:“你家去吧。”阿香轉過身看存扣的臉,眼波流轉,像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