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的一動,猛然發現,身體動不了了。
用力的一掙扎,手臂,腰身,腿上,全都有東西重重的勒緊,詫異的抬頭,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被綁在了柱子上。
熟悉的束縛讓熠煌的驚訝退去,慢慢的笑了起來,原來如此。
他以為是什麼,竟然是被釘上了透骨釘時的情景。
這種痛,確實是很痛,但是,還不至於讓他那麼恐懼害怕。
熠煌轉頭,這裡正好可以看到他一路走來長長的平臺,從這裡看下去依舊是望不到盡頭,盡頭是黑漆漆的絕望,讓綁在這裡人沒有一絲的希望。
淡淡的笑著,熠煌微微的揚眉,抬頭,望著頭頂黑壓壓的一切。
他不太懂,這有什麼好恐懼的。
怕疼嗎?
絕對不是。
難道是害怕因為透骨釘打入身體之後,他會神魂俱毀?
不可能。
他不是一個這麼在意的人。
那為什麼他感覺到這麼恐懼的絕望呢?
熠煌並沒有因為加身的鐵鏈而有半分的不自在,只是在思索,這裡不就是一個行刑的地方嗎?
有什麼好怕的?
“唔……”突然的,身上一陣劇痛,從其中的一根透骨釘上傳來。
驟然而起的劇痛令沒有準備的熠煌,不由得悶哼一聲,低頭,正好看到自己的腹部的衣服上微微的犯溼,緊緊的貼著他的肌膚。
紅色的衣衫,有與衣衫一樣顏色的液體滲出,那種痛竟然比前兩次透骨釘拔除的情況還要重上一倍。
冷汗,從熠煌的鬢角淌下,是怎樣的痛竟然連熠煌都承受不住。
淡淡的青色光芒從熠煌的身上湧出,將他包裹在其中,淡淡青色在一層層的加重,一點點的隱去了熠煌紅色的身影。
只在最後看到熠煌被鐵鏈禁錮中的手指猛地一曲,用力的緊握成拳,鐵鏈響起淡淡的摩擦聲響。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夢境影響了熠煌的身體,在水潭之下,熠煌端坐的身體也在微微的顫抖著,同樣的,護在他周圍的淡淡青色光芒,在不停的流轉著。
倒是沒有在夢境中的濃郁,只是慢慢流轉。
熠煌的腹部被染溼,血液緩慢卻持續的往外滲出。
不知道是不是熠煌在控制,不管他怎麼難受,都沒有讓水潭有一絲的波動,在水潭之外的夏馨炎他們自然是不知道水潭地下發生了什麼。
無數的映像在腦海中閃過,就好像是決堤的洪水似的直接的衝進了熠煌的腦中,塞得滿滿的,根本就讓熠煌一下子消化不了,只能被動的接受著。
紛雜的資訊讓熠煌頭痛欲裂,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反應才好。
身體不停的緊繃,讓他的肌肉全都鼓了出來,本就緊緊勒住他的鐵鏈此時更是的勒進了他的肉裡,帶出淡淡的鮮紅,填滿了鐵鏈的縫隙,順勢滴落。
透骨釘的疼痛,以及腦海中亂糟糟的東西,根本就讓熠煌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照顧鐵鏈的問題。
他只知道,這次他一定要忍住,絕對不能讓這次的事情半途而廢。
拼命咬牙忍著,控制著自己,更是控制著在水潭底下的身體。
若是此時他劇烈的掙扎,恐怕會讓夏馨炎他們發現異常,他們若是趕過來,必然會驚擾到他這次的情況。
明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卻本能的知道這次絕對不能被打擾。
“唔……”熠煌低呼一聲,用力的要緊牙關,將慘呼吞回了腹中,只是一聲悶哼。
身體好像是從水中撈出來似的,整個人溼淋淋的,跌坐在地。
剛才還束縛著他的鐵鏈全都消失不見,熠煌坐在了高高的平臺上,急促的喘息著。
雙眼慢慢的睜開,眼中的痛楚在緩緩的退去,伸手按住了自己剛才流血的地方,輕輕的勾起了唇角。
腦中繁雜的事情已經組合成了一個清晰的脈絡,所有的事情都明白過來,嗤笑出聲,帶著濃濃的嘲諷,不知道是在嘲笑誰。
休息了一會兒,熠煌慢慢的起身,看著周圍的平臺,微微的挑眉。
刷的一下,所有的柱子、平臺全都消失不見,熠煌身處一片的黑暗之中。
紅色的衣衫好像是一簇火焰一般,在黑暗中突兀的存在,怎麼都不會被黑暗吞噬掉。
伸出手指輕輕的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熠煌輕輕的笑,良久之後低嘆了一聲:“原來如此。”
抬眸,眼中閃過一抹冷戾的陰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