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裡就透著親熱,很明顯把他當成有功之臣。
喝了一杯茶之後,胖子說明來意,團長一點都沒猶豫:“幾十套服裝,小意思,連旱船大頭娃娃啥的都給你弄齊了,來車拉就成。”
真講究,這才叫互利互惠,一點不參雜功利色彩。胖子心裡讚歎一聲,哪裡知道,人家團長明年還指望他給排節目呢。
從劇團出來,胖子心裡這個痛快啊,先把兩個大閨女打發回家,胖子到商店購買點年貨,要是練上秧歌,估計就沒時間進城了。
第二天,胖子自己先回到靠山屯,跟隊長一說,把老李的鼻涕泡差點美出來。二話沒說,派了二十輛馬爬犁,供胖子指揮。
這些爬犁從縣城回來,頗為引人注目,車上花花綠綠,五彩繽紛,有的綁著旱船,有的則是斗大的娃娃頭,引得一幫小孩給在後面跑。
路過文化站,胖子吆喝一聲停車,剛走到門口,就見黃小夥從裡面竄出來,胖子剛要和他握手,不料想這傢伙噌噌竄到馬爬犁跟前,跟葉鶯搭訕起來。
胖子伸出的手放到後腦勺上:這傢伙重色輕友啊。
很快,車上又多出一面大鼓,一副銅鈸,一個十七八的半大小子手裡拿著嗩吶,他是黃小夥請來的。
黃小夥自然也跟著坐上爬犁,和葉鶯一起充當教練。這傢伙美滋滋地坐在葉鶯身邊,小嘴叭叭說個不停,葉鶯被逗得一陣陣前仰後合。
車隊回到靠山屯,老遠就有人抄起鼓槌,咚咚咚幾下,屯裡的人基本就都出來了,簇擁著馬車來到生產隊場院。
李隊長迎接上來,黃小夥和葉鶯他都認識,很是親熱。然後拍拍胖子的肩膀:“行,這事我早就尋思了,就你去能成。”
當晚李隊長設宴招待,幾個人在炕上坐好,葉鶯和大辮子也跟著在一個桌。
胖子抄起酒瓶子給大夥倒酒,年輕的喇叭匠子擺手說不會,叫人盛飯。輪到黃小夥的時候,他也咧咧嘴說:“我也不會喝。”
胖子一轉念就明白過來:這小子在葉鶯面前裝相呢,城裡和農村不同,城裡找物件不希望找大酒包。
農村可不一樣,第一次登門的時候,先得驗驗酒量。不能跟未來的老丈人整個十盅八盅,估計要黃湯子。
喝完酒一般還有未來的小舅子、小姨子啥的陪著玩牌,再檢查一下賭品。如果玩著玩著輸了急眼,趁早滾犢子。
胖子知道人家黃小夥別有用心,所以就很厚道地沒吱聲。可是老李隊長實在啊,一把搶過酒瓶子:“黃同志,你客氣啥,上回放電影你喝多了,在我家炕頭睡一小天,你咋忘啦啊?”
(那啥,又到禮拜天了,胖子是一週要一回票。下週五就是發書一個月了,也就下榜了,所以希望過了晚上12點還線上的老鄉們給砸砸票,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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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大練兵
剛進入臘月沒幾天,生產隊的場院就敲鑼打鼓,大練秧歌。地上的雪被踩得溜平,一百多人的隊伍先分成兩隊,一男一女,由黃小夥和葉鶯先單獨訓練。
扭秧歌其實算是比較簡單的一種舞蹈,對手眼身法步等方面的要求不高,只要精神頭足,人歡實,扭出勁來就好看。
一般情況下是“兩天就上手、五天就能扭”。開始的時候,有穿羊皮襖的,也有穿棉大衣的,練了不到一個小時,全都把大衣脫了,有的還把腦袋上面的狗皮帽子也甩了,光腦瓜上陣。
因為剛開始練,所以服裝都不穿,只有到正式演出前,才能試兩天。
不過那些比較特殊的個體,則要先把道具武裝上,比如說跑旱船的,騎毛驢的等等。
最挨累的是大頭娃娃,好幾斤的頭型套到脖子上,晃裡晃盪,立馬就覺得頭重腳輕。十多分鐘之後,腦袋就跟灌鉛一樣,脖子漲得生疼,不得不把大頭拿下來休息。
所以最開始上去的一批歪瓜裂棗都被替換下來,一幫棒小夥頂上去,情況這才大有好轉。
胖子最悠閒,他扮的豬八戒根本不用扭,就是想辦法取悅觀眾就可以,所以不用練習基本功。
他漸漸發現,扭秧歌實在是最適合大眾的一項活動,長得俊的大姑娘小媳婦固然吸引眼球,就是那些磕磣的也不怕。稍稍化化妝,再化醜一些,也同樣出彩。
比如說往臉上粘點褶子,用棉花團粘兩團白鬍子,在腮幫子上貼個大黑痦子,而且還要中間帶長毛的那種,都特吸引眼球。
胖子看得正來勁,就見車老闆子在一群半大小子的簇擁下,一手領著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