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花臉狐狸前面,然後,鐵鍁狠狠向地面拍去,主要是想嚇唬嚇唬它,真要是打壞了,也不好交差。
但是,這一併沒有拍下去,耍猴的忽然把鐵鍁往地上一立,然後整個身子嗖地一聲躥到鍁杆上,倆腿往上一盤,一手攥著鍁杆,另一隻手搭涼棚,擠眉弄眼,比毛毛還像猴。
大夥都看傻眼了:這回可真成耍猴的了。
鐵畢竟不是大樹,一點也不穩當,開始慢慢倒下去。耍猴地渾然未覺
保持著“放眼世界”的姿勢,這要是實實惠惠摔地上輕。
只見一個龐大地身軀猛衝過來,一手擋住口鼻,另外一隻手拎起耍猴的,噔噔噔跑回來。
胖子把袖子放下,然後長出一口氣。再看耍猴地,還在鐵鍁上盤著呢。胖子叫程磊拿來一瓢涼水,在他臉上撣了兩下,耍猴的激靈一下,然後清醒過來,茫然地問道:“我咋的啦?”
“你小子剛才中邪了,我早就說過,狐大仙惹不得,你就是不聽。”李六爺一臉惶恐,他聽過不少狐仙的傳說,想不到今天親眼看到了。
聽他這麼一說,其他幾個人也都大吃一驚,看向花臉狐狸的眼神都充滿敬畏。耍猴的把心愛的鐵往地上一扔:“這可咋整啊,以後它天天吃鵝蛋,誰還敢管。”
“能有這事嗎,猴,剛才你是不是裝的,逗我們玩呢?”程磊畢竟受過無產階級革命教育,不大相信這套。
李六爺到底是經驗豐富,了半天牙花子,然後一拍大腿:“我想起來了,一般這種時候,都是狐仙要附體,必須開香堂子。耍猴的,你就有狐仙保佑,可以開堂給別人瞧病了,恭喜恭喜。”
耍猴的轉轉眼珠:“那不就成了跳大神的嗎,俺可不幹!”
爺一臉肅:“你要不幹,狐仙就天天磨你,用不了半拉月,就變得瘋瘋癲癲,你要不信就試試。”
耍猴:一屁股坐在地上,面色慘白:“這玩意也得自願才行啊——”
胖子嘿嘿樂:“猴哥,恭喜啊,馬上就要成大仙了,到時候溝通陰陽,整天神神叨叨,你只要一念咒,保管這些鴨子大鵝嘩嘩下蛋,咱們鵝廠就發達了。”
耍猴都快哭了:“胖子啊,你可得幫幫俺。”
李六爺還真熱心:“我聽說公社有個大仙,當過好幾回接引,不如把他找來跳一場,當你的領路人吧?”
胖子一看耍猴的愁眉苦臉,就這種精神狀態,折騰十天半月,肯定得瘋。他也看過跳大神的搬杆子(就是請神),有時候請不下來,一熬就是好幾宿,把人都弄得精神恍惚,自然就胡說八道,跟神靈附體似的。
於是也就不再嚇他:“猴哥,你起來吧,褲子都沾上鴨屎了。這個花臉狐狸有古怪,專門會放香氣,然後使人產生幻覺,我都被它迷好幾回了,這不也好好~。”
耍猴的噌一下從地上蹦起來:“對呀,剛才就是聞到一股香味,然後我就迷了。不過,別地狐狸都放臭氣,這傢伙怎麼會放香氣?”
大夥一看他眨眼間就活蹦亂跳,說話也底氣十足,就知道沒事了。不過,這事實在透著稀罕,所以心裡依舊有點畫魂。
胖子一看這情形,必須把事情說清楚,否則疑心生暗鬼,容易搞得人心惶惶:“花臉狐狸肯定是這兩天跑到山上,然後又吃了啥東西,才恢復本領。我在這住兩天,追蹤一下,大夥該幹啥就幹啥。”
李六爺半信半疑:“胖子,這事可得小心點,狐仙要是鬧騰起來,老厲害了。”
胖子呵呵一笑:“沒事,我心裡有譜,不過,還得用個人把花臉狐狸肚子裡面的氣都引出來——”
“我先做飯去。”李六爺一聽要派人招惹狐大仙,那還了得,趕緊腳底抹油。
“我們去餵鵝。”李長江和王二彪子他們也都趕緊抽身。
“我也——”耍猴地想起剛才的夢魘,心裡也直突突,轉身剛要跑,被胖子一把抓住:“猴哥,這事你比較熟練,就再來幾回吧。”
“俺咋這麼倒黴?”耍猴的哭喪:“這事也得輪流坐莊才成啊。”
“沒事,一會你拿個毛巾,把鼻子嘴都捂住,估計花臉狐狸也就放兩三回,存貨就沒了。挺大個老爺們,還怕這點事。”胖子給他鼓勁。
“胖兄弟,那你咋不去?”
“我還要帶著它上山呢,得培養培養感情。”胖子噔噔噔跑進屋,拿個溼毛巾出來,又遞給耍猴的一條棍:“猴哥,上,把當年降妖除魔的勁頭拿出來!”
耍猴地壯一壯膽氣,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拿著麻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