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琢磨了一下。還是沒有靠近。把瓶蓋拔下來。專挑跑單地大螞蟻抓。這些螞蟻很是生猛。在瓶子裡還張牙舞爪。就像一個個小鬥士。
“哎呦——”胖子忽然覺得腳面子上傳來針扎一般地疼痛。低頭一看。一隻大螞蟻正在那玩命咬呢。而且。跟前地螞蟻越聚越多。大有圍攻之勢。
胖子使勁跺了兩下腳。趕緊突圍。他以前看電視地時候。見識過螞蟻咬死過大蛇。蟻多啃死象啊。
回到溪邊。車老闆子地魚竿已經架好。用兩個丫地樹杈打斜倒插在兩岸。然後把佈滿魚鉤地樹杈子架在上面。一條條魚線垂到水底。
王三炮也弄回不少幹樹枝子,用石頭壘成大半圈,上面放著個小耳朵鍋。看來這倆傢伙也是有備而來,臨上山的時候,胖子已經跟他們打好招呼,估計要轉悠十天八天地。
把小瓶遞給車老闆子,只見他倒出一隻紅螞蟻,在螞蟻屁股那用手指甲輕輕一揪,揪下點東西放到嘴裡,然後使勁吧嗒幾下。
“吃啥呢?”胖子瞧著有點眼暈,他還是頭一回看到生吃螞蟻的。
“酸溜溜的,挺好吃,你要不要嚐嚐,而且常吃這玩意,不得風溼病,早些年跑林子的人都得吃這個。”車老闆子把螞蟻穿到魚鉤上,螞蟻在鉤上還一個勁掙扎。
“估計吃地是蟻酸,對呀,螞蟻也是寶啊,螞蟻粉、螞蟻大力丸啥的都老貴了。”胖子忽然覺得,這大青山真是遍地都是寶,就連小小地螞蟻,都孕育著無限商機。
十幾個魚鉤都下上食,車老闆子就一動不動地站在岸邊,兩眼盯著水底。猛然間,車老闆子出手如電,提起一根魚線。
只見一根黑乎乎的小魚被他拎出水面,身子使勁扭著,在空中劃出一道黑線。
“嘿嘿,上鉤就別想跑,誰叫你貪吃。”車老闆子把魚甩到岸邊草地上,胖子連忙上去摘鉤。
釣上來地是一種大嘴鯰魚,半尺多長,身上沒有鱗,但是卻有一層黏液,滑不留
把魚鉤摘下來,胖子這才注意到,這種鯰魚後背漆黑,只有肚皮是灰白色,如果停在水底,和石頭一色,還真不容易發現,難怪剛才只看到那些船丁子和白漂子。
正琢磨著呢,車老闆子兩手一揚,又一條鯰魚釣上來,在草地上啪啪直蹦。
過癮啊,胖子索性叫王三炮摘魚,自己則去跟車老闆子釣魚。不用魚竿,不用魚漂,這種釣魚的方式,胖子還真是頭一回。
胖子低頭注視水底地魚鉤,溪水清澈,所以一眼就能看到底。很快,胖子就看到幾條黑魚在水底緩緩遊動,確實非常隱蔽。
“來了。”胖子吆喝一聲,抓起一根魚線猛提,也從水裡拎出一條歡蹦亂跳的傢伙。
“三叔,趕緊摘鉤!”胖子神氣活現地指揮岸上的王三炮,然後又向車老闆子說:“老闆叔,這個挺容易啊,水這麼清亮,咬鉤都看得真真的——不會吧!”
胖子終於從側面看到車老闆子地臉。只見他閉著眼睛,兩手各伸出一根手指。搭在魚線上,就像要彈琴一樣。
“這練得是啥功夫?”胖子徹底迷糊了。
說話間,只見車老闆子左手一抖,一根黑魚就這樣被他從水裡拎出來。
簡直是神乎其技,胖子佩服得五體投地。全憑魚線上細微的感覺,就能洞察魚兒是否咬鉤,沒幾年功夫估計練不來。
“這傢伙最願意玩漂,你還沒見過他地飛天神叉呢,更神。”王三炮一邊給魚開膛,一邊搭話道。
“真的啊。哪天一定要開開眼。”胖子心裡又多了點期待。用魚叉捕魚,基本已經屬於失傳的手藝,難得一見。
車老闆子睜開眼:“現在大魚也少了,我這手藝估計也要失傳——那啥,胖子,承包荒山是不是也包括南窪子?”
胖子知道他說得南窪子就是年前捕魚的那個地方,於是點點頭:“要包就都包。有山有水才養人。”
“先別說那些不著邊的事,能不能包下來還兩說著,趕緊過來一個幹活,幫我把這魚沖沖。”王三炮自己有點忙活不過來了。
胖子一想。還是自己上去吧,車老闆這個老漁翁還是釣魚比較合適。於是拿著水壺灌滿水。把小鯰魚沖洗乾淨。
鍋裡地水已經要開了,王三炮把魚放進去。然後灑了點鹽面進去,就蓋上鍋蓋。小火慢慢熬。
胖子坐在那往鍋底添柴火,這時候車老闆子也轉悠過來,扒拉出一堆燒過的灰炭,然後從兜子裡取出一粒粒鵪鶉蛋,上面佈滿了褐色斑點,小巧玲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