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河邊完活之後,老農從兜裡掏出兩張大團結:“胖子,多少就是這麼點意思。也不能白使喚不是。”
“這哪的話啊,俺這也不掛牌營業。純屬幫忙,哪能收錢呢。您老要是再撕巴,等下了小馬駒,俺就領回來!”胖子當然不會收錢。
老農一個勁吧嗒嘴,不知道咋感謝好。一邊牽馬走,一邊稱讚:
”靠山屯人真講究,真講究一一”
胖子拍拍大棗的屁股:“佔完便宜了吧。滾吧,養你可操老心了,幹搭錢。等哪天就把你賣嘍。”
大棗甩甩尾巴,顛顛跑遠了。張德武的眼睛一直盯著瞧:“真是好馬,比公社的大洋馬還強。”
張大嫂子心眼多,眼看著胖子就動動嘴,就有二十塊錢飛過來。不過這傻子沒要。配一次二十,一百次就是兩千啊,而且這玩意是活錢。就跟流水似的,嘩嘩往口袋裡淌大團結啊。
越想越是心熱,趕緊拉拉張德武的衣襟,把他拽到一邊:“那紅馬咋樣?”
“好馬啊,俺也擺弄過不少牲口,沒見過這樣的!”
用手指頭在張德武腦門子使勁戳了一下:“誰還不知道是好馬。你沒聽胖子叨咕嗎,這馬都不願意養。乾脆咱們想辦法要過來吧。”
“這馬拉車種地有點白瞎了。”張德武嘟囔了一句。
“你比那個胖子還傻,這馬咱們弄到手,開個配種站,一天配兩個就行。”張大嫂又戳一下,力道夾足。
“你行那馬不行啊。”張德武不敢犟嘴,只能小聲嘀咕。
“那馬賊壯實,肯定能連軸轉,你以為像你似的,一炮就全都咕咚出去,下回就得等半拉月。”張大嫂還真夠辣扯的。
倆人以為揹著胖子。卻不知道胖子耳朵最好使,都聽得清清楚楚。連忙把臉背過去,實在憋不住笑啊。大腳嫂不明所以,捅咕胖子一下:“傻笑啥呀?”
胖子笑而不答。本來,在他的計劃當中,是想攛掇他們養蠍子,然後到時候往回一收,叫他們人財兩空,現在居然想要把大棗要過去。那就稍微調整一下計劃。用大棗當誘餌吧。
那邊兩口子商量完了,張大嫂滿面笑容走回來,張德武有點陽剛不振。耷拉著腦袋弓弓腰跟在後邊,估計半拉月一次都有點勉強。
“胖子兄弟,嫂子跟你商量個事唄。那匹紅馬,你要是不願意養著。俺們就幫你先養著啊?”張大嫂湊到胖子跟前,又開始粘糊胖子。
胖子抓抓後腦勺:“那敗家玩意性子烈啊,怕你們擺弄不了。再說了。那是俺花了好幾千塊從草原淘弄來的呢。”
一看胖子又捨不得了,張大嫂心裡暗暗起急:“胖子兄弟,俺是這麼想的,剛有說的那兩千塊錢。俺們也不要了,傳出去好說不好聽,以為俺們兩口子拿小姑子賣錢呢。再說了你這大老闆還在乎這點小小錢。手指縫拉拉的都比俺們一輩子掙的多。”
胖子被她拍得也有點噁心,趕緊就坡下驢:“嫂子你只要是這麼說。這事就定下了,不過好歹是你小姑子結婚,她爹孃又都過世。
姚扒怎麼也得陪送集東西,也給你們孃家人壯壯臉啊。”舊大腳嫂在旁邊一聽,心說話:這胖子真黑啊,就大棗那脾氣。除了胖子和奇奇,誰都不敢上前,說是送了,能牽走才怪呢;反過來還要人家陪送嫁妝,估計那兩口子是要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一聽說要陪送,張大嫂就肉疼,不過想想以後光明的的錢途。也就咬咬牙答應:“胖子兄弟,這事不用你說,俺們當兄嫂的也有這個心思啊,早就準備好一臺收音機了。”
“收著機啊 ”胖子吧嗒吧嗒嘴:“那玩意稍微有點過時了,也就老頭老太太愛聽,現在都聽錄音機,看電視。俺家的電視,結婚是有人送了一臺。後來又送了一臺彩電。”胖子開始念殃。
“那俺們就陪送翠花一臺收錄機。”張大姓把心一橫,說話的時候。腮幫子的兩條橫肉都直顫。
當時的錄音機,絕大部分都帶有收音機的功能,而且又能錄音聽碰帶。當然要比收音機高出一個檔次。
胖子一看張大嫂那架勢。估計再也榨不出啥油,於是見好就收:
“成錄音機也就湊乎了,電視洗衣機啥的,就叫他們自個買吧。”
把事情敲定之後,幾個人就往回溜達,剛到胖子家,就看到翠花騎著腳踏車,急火火地趕回來。後面還坐著耍猴的。
到了近前,大國防剎住,耍猴的蹦下來。拉著胖子的胳膊:“胖子,走,俺跟你商量點事!”
他都聽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