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部分

把手機塞回了口袋裡。

無奈之下只好繼續拖著皮箱往前走,邊走邊想,不對啊,他記得手機之前電量很滿,怎麼會突然沒電了呢?想著想著覺得心裡發毛,甩頭,決定什麼也不想,今天他一定要離開這座該死的城市。到了別的城市,他就安全了,再不行就去請個什麼得道高人的。

走著走著,他覺得有點兒奇怪,又想不出哪裡怪,約莫又走了一刻鐘,他終於反應過來了,走了這麼久怎麼還沒有找到樓梯,樓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長了,儘管平時經常坐電梯,但樓梯他也走過,印象中從他家道樓梯口也就一兩分鐘的時間,從剛才到現在已經走了快二十分鐘了,早就該到了,而且這樓道也沒有這麼長啊……,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停下腳步,眯起眼睛,想看出個端倪,奈何人眼畢竟不是貓眼,夜視能力再好,也不可能在一點兒光線都沒有的樓道中看見什麼。

男人突然開始神經質的大笑,又大聲叫喊地道:“死鬼,你出來啊,懦夫,有本事就出來找老子單挑,藏頭露尾玩什麼把戲?是你自己太蠢,所以才會被我騙!你馬子讓我睡了好幾遍,還是我為她開的先例,怎麼樣?來啊!你不是想殺我嗎?來殺啊!……”

歇斯底里的吼叫聲一聲高過一聲,空蕩蕩的樓道中竟沒有一絲回聲,男人的吼叫聲也被這無形的黑暗吞噬殆盡。男人吼累了,停下來喘口氣,這才意識到,沒有回聲就算了,怎麼連一個出門來看的鄰居都沒有,屏住呼吸,側耳傾聽,什麼動靜也沒有,樓道里死一般的沉寂。

男人終於崩潰了,身體不住地顫抖著,慢慢地小心的移動著腳下的步子,後背貼著牆壁,往前挪步,他摸到一扇門,心裡一陣竊喜,抬手敲門,手指觸到的根本不是們,而是冰涼的牆壁,難以置信的上下摸著,確實是牆壁,手扶著牆壁往前走,出了牆還是牆,跌跌撞撞地探到另一邊,如法炮製,觸手所及的還是冰冷的牆。

男人丟下一直緊抓著不放的大皮箱,驚恐的往前走,腳步越來越快,還不停的拍打著堅硬的牆壁,嘴裡唸唸有詞:“這是幻覺,這是幻覺,不是真的,幻覺,幻覺……”

前方突然出現一點亮光,男人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瘋狂地大喊著:“我就知道有出口,得救了,得救了……”他急速且興奮地朝著發出光亮的地方衝了過去,緊接著“啊”的慘叫了一聲,便什麼聲音都沒了。

第二天清晨,警察接到報案後,感到公寓,發現一名神色十分猙獰的男子躺倒在安全樓梯的一層,脛部扭曲十分嚴重,身上更是狼狽不堪。法醫檢測判定,應該是下樓時不慎跌倒,導致脛骨骨折當場死亡。警方例行公事,瞭解到,男人幾天前把自己反鎖家中,神經兮兮的,出事當晚,男子拖著皮箱,發瘋似的在樓道里大吼大叫,之後又瘋狂地拍打所有鄰居家的大門,嚇得人們也不敢開門去看怎麼回事。之後突然就安靜了,人們以為他回去了,也沒在意,直到早晨被打掃衛生的物業人員發現並報案。

這宗案子很簡單,沒什麼特別,但警察不明白為什麼受害人不走電梯要走樓梯,又為什麼不開燈,如果停電,口袋裡手機電量也是正常的,為什麼不打電話求救?又是一個疑團重重的案子,但現場什麼可疑線索也沒有,案子歸為意外作結。

“錢不是萬能的,錢再多也不嫌多,不過,有了這麼多的錢,卻沒有命去享受,哎……真是遺憾吶!呵呵……”緋墨浸泡在河水中,鏡面般的水面上浮現著那個欺騙了自己朋友的男人仍舊徘徊在一個無盡的長廊中,不住的大叫,不停的拍打牆壁,瘋狂地奔跑著,經歷著一次次的摔死,再一次次的醒來,繼續奔跑、喊叫、拍打牆壁,週而復始。

手輕輕一劃,畫面消失,恢復原來的模樣。從口袋裡拿出一條串著一對戒指的項鍊,丟進了河裡,看著它們順水飄流向遠方,緋墨輕聲說:“給你吧,想好了就去吧。你們的緣分只能到此為止,你……等不到他的。來生再找個好男人吧!”河水突然發出“嘩嘩”聲,不一會兒又恢復了平靜。緋墨閉上眼,再次無聲無息的消失在夜色中。

只是個開始

某市墓園

一排排整齊的墓碑,靜靜地佇立著,每一個墓碑上都留著親人對於逝者的思戀。其中一塊小小的墓碑前站著一男一女。他們沒有帶任何東西,看起來也不像是來掃墓,他們只是並肩站著。陣陣清風吹拂著,風中傳來他們兩人的對話聲。

“是她嗎?”

“現在還不能確定。”

“怎麼說?”

“還沒有任何跡象可以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