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意說就算了,技不如人,被羞辱也是應該的。”巴搖了搖頭,站了起來,身上大鎧已經斷裂的差不多了,露出了下方的貼身內襯和裹胸。
“那麼我就回去覆命了,和尚,我會回去鑽研怎麼應對這一招,我以後還會回來的。”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身上的傷勢居然肉眼可見的開始恢復。
十方心頭凜然,顯然,鬼族之血還有極度強化自愈能力的功效,雖然重傷了對方,但恐怕這種傷勢還打不死人。
又看了十方一眼,她捏了捏拳頭,犬齒伸長,額頭上的兩根鬼角也開始充血變紅,雙眼更是迸發出紅光。
不過很快,她壓抑住了自己的怒氣,轉身,在一陣雷霆響聲之後,消失不見。
會飛真是方便啊。
“這樣的話,應該就能少掉很多麻煩了吧?”十方撓了撓頭,然後又一溜小跑到電車站。
好在日本的電車為了迎合社畜,普遍都開的很晚,現在還有很多班車。
那就回家好好休息吧。
回到家,洗了個澡,開始睡覺。
一夜過去。
到了早上,一覺起來。
先去洗漱,洗個臉的同時順便把頭一起洗了,沒有頭髮就是這點方便。
然後,開始晨練,做早課。
武僧的早課,自然是……練武。
每天早晨,他都會如此,二十四年,日日不輟。
擺出架勢,如同雕塑一般單足立在地上,但仔細一看,他並非不動,而是動的極為緩慢。
那樣彆扭的姿勢,一般人連堅持都很難,他卻保持著這個動作緩緩移動,幾乎一個小時才落下腳步。
其他人或許不知道這是在做什麼,但他自己知道,這是在打拳。
肌肉,是靠收縮放緩來發力的,當收縮的時候,就能夠提供力量,放緩的時候則提供舒張距離,收縮和舒張的變化下,便形成了運動。
而只要完美掌控肌肉的收縮與舒張,就能夠如同波動一樣,將力道一股一股的運使而出,集中起來的“波”,比正常收縮肌肉的力量,要大的多。
肌肉之中的波動緩緩流淌,如水一般。
早上五點開始,一直練拳到九點,方才歇息,一身汗水浸溼衣衫,連地板都溼了。
走到一旁,拎起水桶從上到下衝了一遍,他換了一身衣服,又將汗水浸透的衣物用手搓洗了一遍,懸掛起來。
仔細一看,他身上的衣服也已經洗的發黃,只有平時基本不穿的袈裟還光潔如新。
今天放假,不用值班,也不用去寺廟,所以他乾脆放空心情,數了數最近攢下來的錢,畢竟也上班一個多月了。
和尚的工資其實相當多,聽說他現在打工的寺院,那個平時慈眉善目的主持開豪車住豪宅,下了班之後還去玩女人,佛性如何不談,錢那是真不少。
十方雖然比不上對方,不過一個月的工資也有三十來萬日元,算是很不錯了,很多社畜也才二十來萬。
“算上原本的,還剩四十一萬,還不錯,我平時也很節省,一半用來交房租應該也夠,十萬用來正常生活一個月也綽綽有餘。”他自言自語道。
當初租房的時候,因為有天宮薰幫忙,所以租金和禮金相對而言都節省了不少,還是得好好謝謝這姑娘啊。
既然錢財足夠,還有富餘,再加上今天天氣不錯,還不用上班……
那就去一趟那裡吧。
乘上電車,沒多久就到了市郊,一片說破不破,說好也不好的地方。
周圍的民居都有人住,也有人在開店,街道上也有人在行走,不過總是那麼寥寥幾個,人不多,基礎建設也不咋地。
道路狹窄,甚至連地線都沒有,還在用電線杆,風俗業都顯得很露骨,沒有市中心那種豪奢高貴銷金窟的範兒。
這裡是足立區。
帶著一些現金,一身便裝的十方按著地圖,走到了一間帶院子的獨棟所在。
大門早就生鏽了,也沒有門衛什麼的,裡面能聽見悉悉索索的人聲,似乎是孩子的聲音。
咚咚咚。他伸出手,敲響大門。
很快,一個約莫五十來歲的男人就走了過來。
這男人穿著普通的襯衣,戴著眼鏡,臉上有一些皺紋和汗水,鬍子拉碴,看起來非常普通,就像是那種剛剛下班之後的辦公室大叔。
看見是十方,他的臉上頓時掛起笑容,上來開門:“啊,大師,您又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