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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我與一個陌生少年這樣共處一被貼身緊靠著,心裡也不自在,跟他隔了衣物觸碰著的部位如被小蟲子爬過般怪怪的感覺,但見他那樣又禁不住好笑,伸出腳丫子來在他身上踹了一下,道:“還杵這裡幹嘛呢,離我遠一點。”

安亦辰居然沒躲,被我結結實實踹在膝蓋骨上,繼續紅著臉摸了一摸痛處,也不說話,看來竟有些木木的。

夕姑姑忙捉住我光光的腳,塞到被子裡,道:“公主,仔細凍著!”

她話還沒說完,我鼻子裡一陣痠疼,張嘴就是兩個噴嚏,想來這一晚我也給折騰得夠了,真給凍病了可不糟了,忙老老實實鑽在被窩裡,道:“夕姑姑,幫我把這人趕走罷。他是誰跟咱們都沒關係。”

“哦,他是……”夕姑姑將安亦辰細一打量,微笑道:“是世家子弟吧。外面正鬧得很,這會子出去,只怕不方便。越性再在這裡藏個一兩天,得便再走吧。”

安亦辰躬身為禮,道:“多謝夕姑姑!”他倒乖,不論甚親疏,也跟著我稱起夕姑姑來了。但他溫文有禮,爾雅得體,卻不覺得唐突。

即便大家子弟,也很少有年輕人具備這樣的風範吧?

今天失業啦,因為寫作!該死的老闆認定寫作會影響工作,千方百計趕我回家!想我為他家賣命工作的三年啊,很想打他兩耳光,問他到底要不要臉?

心煩啊,可能常會下鄉休息休息。估計8月7日回來更新文文吧。親們,皎現在只有你們這群一直支援偶的讀者啦!

39。故國篇:第八章 珊枕錦衾暗逞春(四)

我將夕姑姑的手抱來枕著,嘀咕道:“夕姑姑,難道一直把他藏我屋子裡?我不喜歡睡覺時有個人偷窺著。”

夕姑姑溫柔地撫著我的長髮,笑道:“傻公主,那孩子看來不像是壞人,咱們用幃幕隔著,他不會偷看你的。便是有些不便,也忍耐幾日吧。外面風聲緊得很,這時候讓他出去,只怕是送死啊。要知道啊,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們已搜查過這裡,暫時不會再來,尋常人也不敢到這裡來,算是很安全的了。公主啊,你就……”

夕姑姑的聲音溫柔輕軟,像舒緩的歌謠一般。我聽她說著說著,越來越困,慢慢耷拉下眼皮。從小,夕姑姑便是用這樣的溫軟的聲音,一次次催我入眠。

再次醒來時,已是天大亮了。只覺暈頭暈腦,身上也很不自在,必定是因為晚上沒睡好了。

聽到有蟋索之聲,一抬頭,隔了鮫紗,便見安亦辰正在往炭爐裡添著炭,身上緊緊裹著他的棉袍子,似冷得受不住一般。

我便有些不屑。這屋子已經夠暖和了,他的衣服也不單薄,卻冷成這樣,可見平時必然嬌貴。

女孩子嬌貴些那是應該的,母親一向說了,千金小姐就該嬌嬌弱弱,在男人精心呵護下成長生活;而男孩子這般嬌貴就可笑了,沒有一個堅實的身體,如何去創業開拓,支撐起自己的一片天地?

我一邊從床上懶懶爬起披了衣裳,一邊叫夕姑姑進來,無意扭轉頭來看了看床褥,忽然失聲驚叫起來。

雪白的床褥之上,綻開了大朵鮮紅的花朵,怵目驚心。

安亦辰聽驚叫,立刻撩起幃幕衝了過來,然後望住我驚疑不定,一張面孔,蒼白得發青,連眸子都亮得怪異。

我顧不得別的,指了床褥就責罵:“你看你,把你傷口上的血都弄我床上了!髒死了!早知半夜應該把床褥換一下!”

安亦辰用手按了按自己的腹部,囁嚅道:“我的傷口包得很緊,應該……不是我的血。”

“不是你的血難道是我的血?”我怒氣衝衝,差不多要指著他的鼻子罵了。

安亦辰疑惑地將目光在我身上掃來掃去,突似發現了什麼,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便紅了臉。

“像個女孩子似的,見人就紅臉,做錯事也紅臉,撒謊也紅臉!”我嗤笑著。

這時夕姑姑已匆匆進來,急急問著:“什麼事?”

我指指床間,委屈道:“你看,這人把髒血都弄我床上了。”

夕姑姑掀開被子瞧了一瞧,又將我一打量,忽而恍然大悟般笑道:“棲情,你知不知道,是你長大了?”

“我長大了?”這話哪裡跟哪裡啊?我還是莫名其妙。

這時,又是一股熱流從體內湧出。

我一驚,忙低頭看時,分明見一抹嫣紅,慢慢透過寢衣滲出。扭身看身後裙襬,亦是狼藉殘紅。

那些血,是,我身體流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