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石城前往小鎮的車是沒有的,夏景語原本打算坐馬車前往,但是小鎮貧窮,加之夏景語也說不出小鎮的名稱來,趕車的車伕總擺擺手,搖搖頭,“姑娘,這活我不接。”
夏景語表示要加錢,車伕更是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樣子,夏景語從他們的眼睛中讀出,竟然是覺得沒有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事出反常必有妖。
同樣是面對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店夥計和張大夫的表現就大不相同了,一個是整天殷勤的添茶倒水,噓寒問暖,另一個是派遣藥童子,端著煎好的藥,為了防止藥涼了,還特意放在厚厚的大瓦罐裡,讓藥童子一路跑著送上來。
蘇秀秀一天前還是一副將死不死的模樣,調養了一天後,就小臉白裡透紅,眨巴著一雙大眼睛,繼續一口一聲:“恩人,我要給你做牛做馬。”
夏景語鬱悶著了,你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還報答我呢,現在你吃的是我的,住的是我的,穿的是我的,且不說當初為了救下她白白多給了夥計和張大夫多少額外的油水錢,給她洗澡,買了幾身能看的換洗衣裳,把她打扮的乾淨利落,也花了夏景語不少銅子,打點這些的,都是店夥計,店夥計年紀一大把了,還等著他朦朧的大眼,一副,給錢給錢的姿態,讓夏景語也不忍心讓人家白忙活一場,這樣下來,店夥計對夏景語更是殷勤了,這份殷勤不僅僅是最初見錢眼開,現在也摻雜了少許的真心實意進去。
這日店裡來了幾個客人,打著馬車趕著馬,同往常一樣,店夥計牽過他們的馬,這時他一陣猶豫起來,這馬兒並不十分吃草,也沒有什麼疲憊的形態來,按理說,長途跋涉後的馬兒,應當是十分疲憊,飢餓的。但是沒等他多想什麼,就從這批客人嘴裡聽出了這樣的訊息,這些客人的目的地,可能與樓上那位姑娘的目的地是一樣的,當初還是那個姑娘問他這附近趕路的馬車在哪裡,他也就順便問了一下目的地,姑娘說不清楚要去的地方的名稱,只是大概的指了指路。
店夥計當然是不知道路的,畢竟他在這個店裡工作已經很多年了,店裡規矩嚴,輕易不得請假,他也就沒什麼機會出門。那條姑娘指著的路,甚是偏遠,他想了想,覺得本城應該是沒有多少車隊會從那裡走的。果然,姑娘去馬車那裡轉了一天,沒有尋到去那裡的馬車。
店夥計得知這個訊息,心下暗喜起來,這樣一來,姑娘要在店裡逗留的時間應該會增加,這樣也就意味著,他得到的小費也會增加。沒想到姑娘卻是個很有決斷的人,沒有車就沒有車了,我也不等了,估計等也是等不到的,活活在店裡浪費時間,大不了走回去。
如今聽到這個訊息,店夥計趕緊上了二樓,將情況如此一般的說了一說,他期待著這個姑娘露出欣喜或者感激的神色來,好讓他的一番辛苦沒有白費,然而姑娘只是皺了皺眉毛,露出疑惑的神色來:“按理說那個小鎮那麼偏遠,詢問了那麼久都沒有人經過,那些人去那個小鎮是幹什麼的?”
店夥計被問的語塞,也害怕其中有什麼貓膩,於是讓夏景語自己去和那些人詢問,趕車的人是一個四十多歲,慈眉善目的大漢,他笑眯眯的同夏景語攀談,夏景語看他眯著笑笑的眼睛,露出憨厚的笑容來,警戒心放下了大半,趕車的人自稱金大叔,說是送一個人去尋一房親戚,看著是順路的,帶著姑娘也沒什麼。
夏景語比劃著說了半天,交代了一下自己的路程,金大叔不客氣的拍拍胸脯:“我們就是順路的,姑娘放心的坐我的車吧。”
就這樣,在第三天的上午,夏景語帶著蘇秀秀,坐上了返回小漁村的路馬車,按照馬車的速度,三人一天之後就能到達小鎮,金大叔不愧是多年的老人了,他的每一句談話都具有技巧性,不動聲色的向夏景語打聽出了她的路途,還沒有被發現,夏景語依舊傻傻的認為,真的是“碰巧的”“順路”
金大叔說他們的目的是為了尋人,打了順便車,夏景語心中也有幾分過意不去,覺得要幫助他們一起找,到了這裡,金叔卻支支吾吾起來,只說是為了些不光彩的事情,此事不宜大肆宣揚,還是他們自己暗中解決一下比較好。
夏景語看著金叔一臉諱莫如深的表情,覺得自己要體諒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所以一副我懂的表情,就這樣愉快的答應保守秘密了。
到了小鎮之後,面臨著下榻的問題,夏景語想起自己用雞腿換來的金豆子,瞬間覺得不舒坦起來,她不要到那個旅店歇腳,畢竟坑了人家那麼多錢,等她能夠自力更生,建立商業帝國的時候,再來換清楚這筆債吧。
金叔忙著尋找旅店,夏景語卻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