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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消散的時代

崇寺青的情況並不輕鬆,在這個缺藥的環境下,他的臉色一直白的嚇人,夏景語就一直緊張兮兮的看著他:“怎麼辦?你不要緊吧。”

崇寺青對自身的情況有所瞭解,他的傷要是再拖下三五天,恐怕是不能根治了,要是拖上六七天,就可以直接考慮挖墳,選棺材買壽衣之類事情。現在兩人被困在山谷中,除非移開石頭,也許出口被堵住是意外,也許是一個陷阱,他們如果選擇出去,擺在面前的是一個雙向的賭注,或許是張澤遠帶著人準備營救他們,或許是金戈鐵馬,萬劫不復。

但是留在山谷裡,肯定是必死無疑,無論如何,他要賭一把。

“不用用上那麼豐富誇張的表情,我還沒死呢。”崇寺青露出一個慘白的笑容來,放在一旁的手,勾了勾手指,“你表情一豐富,臉上的泥土就在不斷的往下掉著細小的塵埃。姑娘,好久沒看到你的真面目了。”

他氣定神閒的加上一句:“萬一我們出去了,你這副容貌,可別把別人給嚇住。”她又頓了頓,“還是姑娘一心忙著照顧我,連洗臉的時間都擠不出來。哎……如果是這樣,我還真是感動呢~”

夏景語愣住了,默默的咬了一口紅根多齒,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其實你上次見到我的面貌是易容之後的,其實我長得特別醜。”

“沒關係。”崇寺青忍著笑意,一臉嚴肅,“只要不是長在我頭上的醜臉,我都可以欣然接受。”

夏景語差點沒被一口紅根多齒給嗆住,她咬咬牙,再一狠心:“如果你發現我是你最討厭的人怎麼辦?”

崇寺青的表情瞬間變了,從骨子裡露出陰狠來:“當然是不死不休。”

夏景語的心一滯,他又接著說下去:“可惜這個是不可能的了,因為……”他很有技巧性的停頓一下,“我最討厭的人,他和你不是一個性別啊。”

這樣嘛……夏景語試探性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思緒飛亂。

崇寺青從這個話題上轉變過來:“你剛才說的佛家是什麼?”

夏景語嚥下口水,多說多錯,古人誠不欺我,說話不慎,這下要怎麼圓過來,她隨口編了一句:“在書上隨便看來的,一本破破爛爛的雜書,我看著有意思,就隨便翻了翻,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我很意外,你竟然會讀書。”崇寺青話鋒一轉,夏景語瞬間覺得自己跟不上他的思維速度了,難道自己又有什麼地方說錯了嗎,大夏王朝的男女關係相當平等,聽說在朝廷上,也是有女人做官的,既然不是性別問題,那崇寺青驚訝什麼。崇寺青的眼睛飄遠起來,其中染上了幾分落寞,他神色淡淡的看向夏景語,緩緩開口:

“自從大夏民族打下了江山……他們就廢掉了科舉。這是一個用鮮血和暴力建立起來的國家,它延續著上一輩的傳統,繼續用鮮血和暴力來統治。但是,歷史在改變,時代在改變,一成不變的東西,總有一天是要被淘汰掉的。”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連崇寺青都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他心中有千頭萬緒想要吐露,卻吐露不出。張澤遠雖然是和他站在同一戰線上的,但兩人卻是為了不同的理由向著同一目標前進。他是一個只講究結果不講究過程的人,也不會和張澤遠具體的描述他心中的想法。“你……”夏景語被這樣深沉的語氣嚇住了,她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話語和表情來回應面前的這份凝重,更不明白像這樣政治性敏感的話題,說給她聽有什麼用。崇寺青打斷了夏景語的話,一直以來,他一個人在這條道路上奔波的太久,他以為他做的足夠好,以為他足夠的小心謹慎,勝券在握,雖然得到夏景語喚醒死士是一步險棋,但他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不會成功,驕傲如他,生命的字典裡是不容許有失敗這個字眼的。然而,當他一無所有的躺在了山洞下,用他一向自視珍貴的性命來吃野草充飢,身負重傷不能得到妥善醫治,他突然覺得自己掌握不了局勢,甚至掌握不了自己的性命。他頭上的傷現在還能用內力壓制,但是沒有藥物治療,現在所能做的一切不過是緩解惡化速度。他此刻只想一吐心中的壓抑,不管對方是誰,不管對方能不能聽的懂。又是一個故事在緩緩展開。大夏王朝建國以來,沿用的是漢人的中央集權制度,但是它只沿用了中央集權的外殼,權利集中在皇帝手中,朝廷中的官員卻來自各個部落。幾番動亂之後,真正有權勢的部落已經不多,為數不多的部落,掌握著國家的官員位置,導致官員的質量在逐年下降,此刻的王朝內部,就像是一隻住滿寄生蟲的*物,搖搖欲墜,從內部開始發出惡臭。大夏王朝崇尚武力,在廢除了科舉之後,大肆打壓漢人儒生,除了在戰亂期間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