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叔,我要離開了。”少年帶著簡單的包袱,目光若有若無的看向了樓梯,文叔知道他心中想法,苦笑一聲,也不挽留,只道:“青陽,真的想好了,不再鑽研武學,去家族的產業裡做個護衛?”
“恩,我都想好了。”夏青陽點點頭,眼裡不再有迷茫和不捨:“我今年都二十了,一個武者身體最巔峰也只有四十五歲,她說的對,天賦很重要,我再練下去不過是徒勞浪費時間。原本這些時間可以用來做些更有意義的事情。”
文叔微笑著點頭,這話說的有理。夏青陽不能修煉靈力,一個普通人的身體,到四十多歲後,會逐漸衰老,他窮極一生探尋武技的巔峰卻不能敵過時光流逝,不如離去。
夏青陽簡單的道別後,站在了五樓的樓梯間,沉默片刻,最後輕輕彎腰行禮,離開了。
夏景語如今的精神力,自然是不能感受到外面有人站著的,但是夏長老身為二級煉丹師,還是敏銳的感受到外面有人停留過,當下皺眉:“那個教武學的夏青陽,在門外面站了片刻,行了一禮後離開了,真是奇怪。”
“沒什麼奇怪的,他在像我辭行。”夏景語一邊說著話,一邊煉丹,幾次煉丹後,她現在動作熟練了不少,不再像第一次一樣如臨大敵,神經緊繃著。
“為什麼像你辭行?”夏長老想了半天,沒弄明白這兩件事情之間的因果關係。
夏景語嘴角揚起清淺的笑容:“前兩天,我打敗了他。”
“欠揍麼?你打了他,他還對你這麼客氣。”夏長老道。
夏景語只笑不說話,重新想起了那天的場景。夏青陽攔在自己面前。滿臉的不服氣:“我不信,背下全部的書和武學有什麼關係。”看他執迷不悟的模樣,夏景語也懶得多說,對於這種人,還是直接動手來的方便。
短短數十秒的時間,夏青陽被打翻在地,女孩的腳輕輕踩在他的身上。明明力度不大。卻讓他渾身都使不上力氣爬起來,只得狼狽的躺在地上,看著女孩居高臨下。鼻孔對他,嘴巴一張一合:“這就是天賦,我學這些的時間不足月,其餘的時間都是靠自己感悟。”
“我也能感悟到!”夏青陽聲嘶力竭的吼著。脖子漲的通紅,夏景語的腳尖往某個方向點了點。夏青陽只覺得聲帶被什麼卡住了,連發出聲音都不再能夠。
“感悟什麼?如果你真的可以,就從我這次和你交手,你就該明白什麼了。”她忽然鬆了腳。彎下腰,手拽著夏青陽的領子,把他提著強迫他的臉同自己的臉對著。眼神清清涼涼中帶著嘲諷:“你明白了什麼,你說啊!”
夏青陽被震懾住。一時沒有說話,夏景語輕輕笑著鬆開了手,夏青陽再次落到地上。只是這次,沒有夏景語加壓,他還是久久的沒有起來。
想通了啊,想通了最好。
今年夏瑩月已經十八了,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嬌憨的女孩,她明白了沒有實力的痛苦,修煉起來愈發痛苦,只是受天賦所限制,沒有進一步發展。夏景語想到今天是夏瑩月回家的日子,早點離開了文淵閣。
文叔看著夏景語,有些遺憾和感慨,僅僅十歲,能打敗夏青陽,得到夏長老的賞識,還是過目不忘的天才,只可惜是個不能修煉的人,短暫的生命在文明和輝煌之間,不過是過眼雲煙。
等夏景語回去時,夏瑩月已經坐在了桌子前,收拾著自己的東西,柳氏在一旁抹著眼淚,淚眼模糊的充滿不捨。夏瑩月也少不得安慰她:“母親不用擔心,我做這個護衛,押送的都是不值錢的東西,哪裡有人會打這些東西的主意。我都十八歲了,卻離靈者的門檻還差一截,不過也有一兩百的壽命,以後若有機緣,還是能慢慢突破的。”
這番安慰落在柳氏心中,卻沒什麼作用,她還是一副傷心的模樣:“你大哥有些天賦,現在在學校裡上學,就是不能幫襯幫襯你們姐妹兩……”
夏瑩月匆匆打斷柳氏的話:“母親莫要胡說,大哥的天賦只是比我和妹妹好點,在學院裡還是墊底的,他自己修煉的天材地寶,靈器都不夠用呢,我和小妹就不用麻煩他了。”
夏景語在一旁偷聽了幾句,夏瑩月這個姐姐倒是很識時務,努力也努力過,沒有自暴自棄,也沒有不切實際的幻想,普通人的一生也會有普通人的幸福,如果這樣的人得不到上天的垂愛,那隻能說是上天無眼。
夏景語進了屋子,夏瑩月看著許久不見的小妹長的愈發水靈,歡喜的拍著夏景語的頭,夏景語臉上勉強維持出女童該有的表情,看在你快要離開的份上,就讓你佔一回便宜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