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湘殿’的正殿內室,躺在chuang上的皇甫煜陽臉色慘白,但那張微啟的薄唇卻是呈暗紅色,且看上去極其乾燥。
“爺,要不屬下還是送您去‘餐謀天下’吧?”梓軒看著躺在chuang上很顯然呈半昏迷狀態的自家主子很是擔憂的提議。
“ 不用,本殿不想讓她擔心,梓墨呢,梓墨回來了嗎?讓他去查的事情可有查清?”自己都變成這樣了,可他心裡還在惦記著一諾。
“沒有,他不曾回宮,但是主子,您傷口已然潰爛,您又不想請太醫,這……”自家主子的執拗他不是沒領教過,向來,只要是主子決定了的事情,誰也無法改變。
這個規矩,作為服侍了主子這麼些年的他來說自然是懂的,但此時此刻,他顧不得什麼規矩,他只要主子的傷勢能早日康復。
“沒關係,就讓醉紅樓的大夫來瞧瞧就好。”煜陽顯得很是虛弱,就這麼幾句簡短的交流,他恁是暗暗的喘了好幾口氣。
“那怎麼行,醉紅樓的大夫怎麼可能醫治得好主子,他可是……”
“閉嘴,吵死了,爺怎麼說你怎麼做就對了,爺現在很累,只想好好休息,梓墨回來記得讓他來見我,你也下去吧。”
看著煜陽虛弱的闔上雙眼,梓軒最終還是選擇順從的退了下去。
作為屬下,他雖不太明白嚴小姐在自家主子心中佔什麼位置,也不太清楚自家主子對嚴小姐的情意是真心還是假意。
但是,他非常清楚的知道,此次主子傷情加重多少與嚴小姐有些關係。
與嚴小姐最直接的關係便是在主子趕回京的那一日,主子急匆匆的趕往‘餐謀天下’,可當主子從那兒出來時傷口卻是被血水滲紅。
裂開的傷口還來不及處理,主子回到醉紅樓又與小桃紅虛與委蛇一翻,直至最後離開醉紅樓回到‘楓湘殿’方才憶起處理傷口。
當時,本已有些癒合的傷口已是全部裂開,經處理後,本該臥chuang休養的主子在翌日又出了宮,帶上小桃紅直奔‘餐謀天下’。
隨後在瞭解了小桃紅對嚴小姐的所作所為後又氣極的將小桃紅拎回‘醉紅樓’,經過嚴刑拷打,原本死咬著不肯招認的小桃紅最終還是忍受不住那份折磨而全部招認。
主子一氣之下,揮劍刺中小桃紅左xiong處,小桃紅當即沒了呼吸,臨死前,那怒目圓瞪的樣子是那麼的不敢相信,是那麼不甘心。
原本他以為這場由小桃紅的妒忌之心引起的紛亂應該就此結束了,可誰知,主子在聽了梓墨的稟報後得知在小桃紅差人搗亂的那一日傍晚,太子殿下的人抓獲兩名偷偷摸摸不安好心的傢伙時,主子又將梓墨給派了出去。
主子這樣做都是為了嚴小姐吧?如此的盡心盡力,如此的大費周張,不是喜歡上了嚴小姐還能是什麼原因。
※※※
就在煜陽派梓墨查探那兩名被煜熠的手下帶走的兩人的身份時,此時的齊郡王府中齊郡王齊霽專用的書房內同樣氣氛嚴肅而又緊張。
“媚兒,你是否有做過什麼不恰當的事情一直瞞著為父?”齊霽坐在書案後,一瞬不瞬的盯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二女兒,時刻關注著她的神色。
“父王,您說什麼呢?女兒向來深居簡出,能做出什麼不恰當的事情,更何況還是瞞著父王的?誰不知道父王手下耳目眾多,這京都城內外無論發生大事兒小事兒,只要父王想知道就定能瞭解的透透徹徹,那麼,女兒做了些什麼又怎能瞞得過父王?”
衝著自家父王嬌笑一聲,隨後撒著嬌,用她那嗲聲嗲氣的語氣奉承的說道。
果然,齊媚兒此言一出,齊霽那先前還無比嚴肅的臉上瞬間堆滿了笑容,那眼角的摺子恨不得能夾死一隻蒼蠅。
看著自家父王臉上的笑容,齊媚兒暗想:對付父王,這招果然百試百靈。
“媚兒沒在衝動之下做出什麼傻事就好,為父就怕你一時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做下錯事兒,否則,那後果可不是為父和你能承擔得了的。”齊霽笑著對女兒說教。
“父王,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齊媚兒想,肯定是出事兒了,否則父王的不會刻意的將她喚來問起此事兒。
難道說,她所安排的事情穿幫了?
不對,應該不會,若是穿了幫,那麼父王就不會只是在她這兒試探,而是直接開門見山了。
“你深居府中,外面發生的事情自然無從知曉,罷了,為父就告予你知,也好讓你引以為戒,千萬要沉住氣,切莫再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