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飯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講,侄兒自知,從小到大,無論是您,還是皇嬸,你們心裡最喜歡的都只有太子皇兄和三皇兄,而我皇甫煜陽似乎從未入過你們的眼。
只是,侄兒想請皇叔公平一些,我與皇兄們一樣,我們同樣都是您的侄兒,就算太子皇兄與您的關係更近一些,但是,哪怕您不喜歡我,也請不要誣衊我行嗎?
我母妃,自進宮以來,向來很少與人交際走動,在後宮之中,更是唯唯諾諾,恨不得將自己低至塵埃,試問,如此膽小的她又能向我灌輸些什麼?”
控訴的眼神與語氣直逼哲親王,那委屈的神情,若是不知情的人見了,定會覺得哲親王作為長輩,太過為老不尊,仗著自己親王的身份,欺負人家婦孺弱小。
“不見棺材不落淚,既然你覺得皇叔偏心,冤枉了你們母子,那麼,咱們就說道說道,若真論起來,想必這朝堂之上大部份官員都還記得在二十三年前發生在朝堂的一件大事……”
向來耿直的哲親王,不屑與煜陽爭辯,更看不慣他顛倒是非的行為,一怒之下,他覺得,有些陳年往事,很有必要在朝堂之上,在他們將這孽障扣押之前公諸於眾,至少也該讓那些被這孽障迷了心智的官員能夠醒悟過來。
哲親王的想法是好的,但,那也要看煜陽是否給他機會。
還不待他開口呢,那些黑衣人就好似得到了命令似的,動了手來。
以林將軍為首的錚錚鐵漢哪忍得了這口鳥氣,忍不了,那麼自然就會與之抗衡。
幾番交手,老將軍終歸是年紀不饒人,先是被黑衣人一刀砍在了手臂之上,然後又是險些性命不保。
但突然發生的這一切,好在煜熠早有安排,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當雙方交鋒正盛時,大殿外突然傳來激烈的打鬥聲,隨之而來,眾人便見本該被綁在某個小院的林烈一身盔甲,凶神惡煞的領兵衝了起來。
若只是林烈和那些禁衛軍,煜陽自是不會放在眼裡,只是,在這群禁衛軍裡,竟還夾雜著許多凰羽軍。
凰羽軍出馬,殿內的局勢很快便被反轉,那些原本扣著眾支援太子的朝臣的黑衣人,眨眼的功夫便被一一擊殺。
先前欲對煜熠動手的那四位護法也仍匍匐在地,很顯然,他們手中所備的解毒丹,對於一諾所配製的毒,根本無法解除,此時的他們自身都難保,又怎會對煜熠起到威脅。
不過,從他們那尚殘留一絲氣息的現況看來,估計不是那解毒丹無用,而是那解毒丹的功效不夠。
黑衣人死的死,殘的殘,潰不成軍,那位先前還威風八面的程錢程將軍,早在林烈步入朝堂時,第一個便被林烈給當堂斬殺。
而剩餘的那些禁衛軍的叛徒,在雙方交鋒中仍有反抗的,一律擊殺,主動棄械投降者,暫且留條狗命,容後處決。
只是,任誰也沒想到,在凰羽軍的重重圍困之下,還是讓煜陽給逃了。
逃離前,他那猖狂的笑聲依舊,只是,隨著那笑聲夾帶而來的話語卻令煜熠無論怎樣都無法安心。
他說:皇甫煜熠,你自以為得天獨厚,這天下皆是你囊中之物,只是,我皇甫煜陽要讓你記住,在這世上,從來沒有兩全其美的事情,哪怕你即將登上帝位,那也亦然。
成王敗寇,我皇甫煜陽認了,但是,我要讓你體會到孤獨一生的滋味兒,只要是你在乎的,你愛的,我都會拼盡全力去破壞,去摧毀。
失敗之後的口不擇言,煜熠本不想放在心裡,只是,他突然聯想到那晚的夢境,霎時很是不安,甚至感覺到了一種恐慌。
他不知道煜陽所言,是不是暗指一諾,可是,他的內心就是忍不住的害怕。
朝堂上的殘局自有人收拾,趁著滿朝文武尚未離開,煜熠覺得,有關於煜陽的事情,非常有必要在這朝堂之上講清楚道明白,哪怕改變不了已發生的一切,但,至少也要讓眾臣明白煜陽此舉並非一朝一夕,那也是有原由的。
有關於四皇子的事情,全部由知情的哲親王親口陳述。
原來,二十三年前,那時的玄尊根基尚淺,國情也尚不成熟,百姓的生活也不如現在富足,但好在生活安穩。
當時的玄尊帝雖不安於現狀,但卻也對現狀比較滿意,只是,在他的腦海中逐漸勾畫著一幅完美的藍圖,企圖改變整個國家的境況,讓玄尊的百姓生活更上一層。
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在他如此嚴厲的管轄下,他的朝臣之中,仍是出現了貪得無厭的害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