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平坐,甘願屈居秦瀟予的副將。
但是,不論他自己怎麼想,他的戰功卻是擺在那兒,故後來皇上特欽點他為三品副將,這在整個玄尊還是頭一份兒。
“哼,無知小兒,自己愛作,往死裡作就好,本將不屑與他打那口水仗,若不是看在將軍份上,他早已身首異處。”面對一諾的調侃,束暢倒是顯得心靜如水。
然而,他的言下之意表達的非常明確,對於辱罵他的人,之所以還能好好的活著喘氣,那都是因為他看在秦瀟予的份上,記住,這都是他們家將軍的面子,而不是秦堡主的面子。
那也就是說,只要他們家將軍覺得他這個庶弟不要也罷,又或是說,他不再管秦簡的死活,那麼,下一秒,只要秦簡還敢不知死活的挑釁,他便成全他,讓他身首異外,死無葬身之地。
也就是束暢這毫無感情,冷徹人心的話驚醒了尚沉思在蘭姨話中的秦楚。
“都給我滾回西院去,從即日起,你們母子三人便本本份份的呆在西院,別總出來招惹是非。”秦楚的話語,給人的感覺冷冷的,沒有一絲的溫度。
當然了,他此刻所言,還確實不含一絲感情。在他看來,許婉母子,只要一碰上與瀟予母子有關的事情,整個人便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似的,變得異常的瘋狂,甚至是歇斯底里。
然而,雖他不喜,但這些年來,他仍是寵著他們母子,從而冷落了瀟予母子。
不是他偏心,而是,在這個家裡,他只有在許婉那裡,才能感覺到自己做為一個丈夫是被人崇拜的,只有在妙妙和秦簡那裡,他們會向他撒嬌,撒潑,耍無賴,讓他體會到了做為一個父親的重要性,讓他享受到了什麼叫天倫之樂。
而這些,都是在瀟予母子身上所感受不到的感覺,因此,久而久之,他與許婉母子靠得更近了,反而與自己的髮妻、嫡子漸行漸遠。
但是,寵歸寵,疼歸疼,某些事情還是要有原則,秦簡的性子太過目中無人,這點做為父親他自是知道,從前,他也提點過他許多次,但效果甚微。
而這一次,他所碰上的是束暢,就像方才束暢所言,若不是看在瀟予的面子上,束暢若是一怒之下將他斬殺,說實在的,哪怕他作為父親,也只能聽之任之,而毫無反抗的餘地,誰讓他出言辱罵朝庭命官呢。
就這樣,原本還想興風作浪的母子三人,在束暢的警告,秦瀟予憤怒的眼神,秦楚的怒斥還有這屋子裡其他人的不屑與鄙夷中灰溜溜的夾著尾巴逃走了。
從始至終,他們原先想好的那些招數都不曾有過發揮的機會和空間,想來,那其中的懊惱也是可想而之的。
“我同意,我也相信蘭姨與輝叔,願意將娘 親交給兩位。”若說起初在聽了蘭卿的話後還有一絲猶豫的話,那麼,在許婉母子三人再一次的出現,再一次的鬧騰之後,秦瀟予那顆猶豫的心倒是堅定了下來,他所說的相信和願意也是發自肺腑的。
這一刻,從他堅定的眼神和語氣可以看出,此事事在必行,任誰也無法阻擋,哪怕是他親爹的意見在他下定決心之後都是無效的。
也正因為太過了解自己的兒子,哪怕秦楚還是有些不放心,但他明智的選擇了預設,而不是提出自己的看法和異義。
他在想,哪怕他對這對陌生的夫婦不甚瞭解,更談不上信任,但對於小諾,他還是信得過的。
事已至此,可謂是一切有了定數,就在當天正午,午膳過後,一輛豪華的馬車從秦家堡的側門疾馳而出,揚鞭而去,從此,這秦家堡裡沒有了當家主母的身影,與她一同離去的還有她的貼身侍女菊兒和秦家二小姐秦湘。
雲依走了,走的那麼突然,這讓秦楚有些適應不了。
哪怕在此之前,雲依也同樣的遠離了秦家堡三個月之久,但,那時的情況與現在是完全不可相提並論的。
那時候,他知道她的去處,知道她就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他若想找,至少有跡可循。
然而這一次呢?他連妻子被帶往何處,被何人帶走皆一無所知,憑的,僅僅是對一諾的那份信任,還有不想反駁兒子決定的那最後一絲堅持。
按理說,雲依離開了,不論是秦瀟予,還是一諾對這秦家堡最後的一絲牽掛也就沒有了,看似應該該啟程回京了。
可是,不然,雲依是走了,可,那些將她害成如此田地的人還在呢。
有仇不報非君子,對於像小諾這種有仇必報的人來說,她又怎會不留下來湊湊熱鬧,協助協助秦瀟予報了那害母之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