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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搶過人?”

蘇婷用過這句話作為長篇大論的開頭,然後開始羅列受害者名單。

湛明嬋的注意力流連在空氣中的香味上,清冷好像浸入水底,在夏天,這樣的香味猶如一杯冰水清涼人心,但是湛明嬋卻覺得很冷。

困惑。

快餐店的冷氣還開著,所謂的第一場秋雨,滿載暑氣,午後,偶爾還能聽到老楊上的蟬鳴。

無論如何也不該冷。

摸摸額頭,沒有發燒。

眼神偷偷地從蘇婷喋喋不休的嘴唇上挪走,服務員端著餐盤穿梭,幾個背書包的學生――一看就知道準是高年級補課,正圍了一桌邊吃邊談,自己後面那桌是個束了黑腰帶的白衣裙少女,喝湯的聲音有些大,幾對年輕父母正給小孩喂油條,遠一點,那青裙少女和藏藍雨衣少年眼對眼,共喝一杯豆漿,綠裙女人獨自坐在一張大桌旁,歪斜在椅子上照著化妝鏡。

蘇婷越說越激憤,湛明嬋打斷了她,“反正她也不會再來煩大家了。”

蘇婷倒也是明白人,遂無趣道:“啊,但願吧,你可小心點,別讓她纏上你,她腦子有問題。”

湛明嬋點點頭表示自己受教,然後滿意地聽著蘇婷把話題轉到另一邊,“還記得上次我表姐的婚禮嗎?我拉著你去參加的。”

湛明嬋有印象,蘇婷的姑表姐沈秋夕,那個如江南水鄉般秀麗清婉的女子,比蘇婷大了六歲,去年開春結的婚,男方相貌英俊,性情平和,據說從事環境保護一類的工作,看上去,他們堪稱郎才女貌,很般配。

“記得,怎麼樣?兩人相親相愛,蜜裡調油?”湛明嬋笑道。

蘇婷說:“我表姐懷孕了。”

“啊!”湛明嬋放下筷子,真摯道,“恭喜恭喜了!”

蘇婷卻說:“可是我覺得她精神很不好。”

“怎麼了?”

蘇婷從包裡取出一本相簿,“你翻翻看。”

湛明嬋開啟相簿,大都是蘇婷和沈秋夕的照片,按照年份排好,最早的還是幼兒時候的蘇婷,讓也是個兒童的沈秋夕抱著坐在沙發上,衝著鏡頭樂,最後幾頁看上去都是今年的,有一張左下角的照片,背景是綠柳成蔭的湖邊,看上去陽光明媚,粉色小吊帶的蘇婷,挺著大肚子的沈秋夕,還有那個男人――湛明嬋認出是隻見過一次的新郎官,正肩並肩微笑。

男人的個子並不高,五官卻很美麗,用美麗形容一個男人是一種否定,但也是一種由衷讚賞,只是這男人美麗的有些刻意,就好像是老天爺存心要讓他來迷倒凡塵女人一樣,尤其是那雙眼睛,猶如一汪秋水。

湛明嬋按了按胃,有點噁心,“沒什麼不對的啊。啊,你表姐夫很帥。”

蘇婷道:“你是看不出來,但我和表姐接觸比較多,你不覺得這張――”她指著三人的合影,“我表姐的臉色很陰暗。”

手指往下挪了挪,“瞧,她站的地方,離我表姐夫遠了些。”

湛明嬋笑了,“就算是夫妻吵嘴又能如何?難道你老爸老媽就從沒吵架?”

“如果他倆吵架了,表姐會告訴我的,你以為她是那種忍氣吞聲的小媳婦嗎?”

湛明嬋不置可否,蘇婷說:“後來我旁敲側擊,表姐終於說實話了。”

她壓低了聲音,“表姐說,她家裡鬧鬼。”

湛明嬋喝乾最後一口豆漿,“哦。”

“我跟你說真的呢。”

湛明嬋說:“哦。”

蘇婷急了,“你還聽不聽?!”

“什麼鬼?”

“我知道就好了。” 蘇婷說,“表姐告訴我,只要表姐夫不在家,屋子裡就有蹊蹺。”

“然後呢?”

“然後我就想去看看究竟。”蘇婷說,“但是我一個人也不敢。”

湛明嬋笑了。

蘇靚妹啊蘇靚妹,你想拉著我一起去捉鬼――或者說,一起去赴死,就直說麼,大早上一通電話把我弄醒二話不說就確定晚上必須見面,我說你和我半年沒聯絡怎麼突然如此有精神頭了呢。

“好啊。”湛明嬋輕鬆道,“哪天?”

蘇婷說:“明天可以嗎?我表姐夫出差去了,表姐又要臨產,我過去陪護。”

湛明嬋點頭,一個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提著公文包走進來,帶著一臉急切和驚喜,徑直坐到了綠裙女人的旁邊,白衣裙黑腰帶的少女餓虎一樣席捲著三籠的水晶包子,青裙少女還在和藏藍雨衣的少年舌吻,肆無忌憚到款臺的收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