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站起來:“不如我去惟雲那裡看看吧。”
夜天凌回身看著她:“惟雲對你佩服的緊,你便同他聊聊也好,否則他總是難以釋懷。”
卿塵點頭道:“我知道,這也在所難免,不能怪他。”
世事總難全,卿塵心中倒對斯惟雲極為賞識,他雖多有顧慮卻深明大局,日夜監工修築大堤無有絲毫懈怠。夜天凌識人用人非但各盡其才,亦能使他們忠心不二令出必從。
秋陽自高遠長空鋪灑而下,卿塵微微轉身看著夜天凌清拔的身影沐浴在陽光中,淡淡金光灑落在他墨色長衫之上,那逆著光陰的深邃輪廓如若刀削,沉峻鋒銳,堅毅如山。
眼前這個使天下賢能者俯首稱臣的人是自己的夫君,卿塵眸底淡淡轉出一笑,沒有什麼能動搖他的心志,一個同樣讓自己臣服的男人,或者,這便是她情願一生隨他的因由吧。
獨坐軒中,埋首層圖長卷,斯惟雲撫額皺眉,忍不住心生煩躁,推案而起。
封州,那是故鄉所在。
少時嘻戲江畔猶在眼前,不想如今此處竟要親手毀在自己引以為傲的壅江水壩之下,事出情非得以,卻亦情何以堪!
躑躅良久,喟然抬頭,猛的看到卿塵白衣輕裘,面帶微笑站在身前,看著那一案凌亂的圖紙。斯惟雲急忙一整衣衫,低頭恭聲道:“王妃,惟雲失禮了。”
卿塵習慣了陸遷的少年瀟灑,杜君述的瘋癲不羈,總覺得斯惟雲工整嚴謹,憑空多出許多禮數,倒還有些不習慣。此次入蜀,夜天凌將陸遷、杜君述等留在天都委以重任,看來十分放心信任。
“在想壅水蓄洪之事?”她對斯惟雲一笑,步到案前俯首看去。
字如其人,斯惟雲的字瘦長有力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