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
張居正笑著點點頭,非常配合的把茶杯放在旁邊的茶几上。
秦林用指紋刷沾上銀粉,往茶杯表面輕輕刷去,之見他氣定神閒,摒住了呼吸以免吹走銀粉,神情既專注,動作又嫻熟無比,三兩下茶杯表面就顯出了幾枚銀色的指紋。
“咦,”即便是心機深沉如張居正,見了這一幕也覺著幾分詫異。
秦林把指紋刷觀察片刻,又走向馮保,要了他手裡拿著的那柄拂塵,用同樣的辦在拂塵柄上取指紋。
馮保心頭忐忑,低聲問道:“拿了水泡了的木船就想找兇手,你到底行不行啊?”
如果找不到真兇,裡太后和萬曆就得懷疑這起案子是他馮督公做的手腳,馮保就比竇娥還冤了。
秦林取了指紋,壞壞的笑道:“我堂堂大丈夫,怎麼能問行不行馮督公,這種事情不該你問哪,豈不是那什麼不急、什麼急了。”
皇帝不急太監急?馮保回過味來,氣得活像個癩蛤蟆,呼哧呼哧的吹氣,可惜他是個太監,唇邊沒有鬍子,吹鬍子瞪眼睛的表情只能做出後一半,未免氣勢弱了好些。
萬曆自從秦林洗脫他殺人的嫌疑,就心中大定,伸長了脖子去看張居正的茶杯和馮保的拂塵,瞧著秦林弄出來的銀色指印,只覺得心癢難耐。
等秦林走過來,萬曆飛快的將腰間九龍玉帶解下:“秦愛卿,朕這條玉帶給你,能不能上面取到指紋?”
當然沒問題,秦林用指紋刷沾著銀粉在玉帶上刷去,幾下就顯出了一連串銀色的手印,豈止指紋,整個手掌都印上去了。
萬曆驚喜不已,咧著嘴看了一會兒。
秦林將玉帶遞還給他,萬曆卻雙手一推,看著秦林眼睛,鄭重其事的道:“這條玉帶就賜給秦愛卿,前次你赤手格象救了朕,還沒有什麼賞賜,現在應該還不算晚?”
秦林也沒有料到這一出,趕緊裝出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前次立全仗皇明列祖列宗威靈,況且朝廷已有頒賜。陛下的九龍玉帶乃天子之物,如此殊恩,微臣惶恐,實在不敢領受。”
萬曆假作不高興:“朝廷升賞是公,這玉帶石朕自己要賜給你的,你格象救駕,難道真的性命還值不了一條玉帶?”
這秦林遲疑著,把目光投向李太后和張居正。
太后笑著微微頜首,顯然贊成兒子的舉措;張居正鳳目眯起,輕輕將黝黑的鬍鬚拈了拈;高徒已經學會收攬能臣為己所用了,這無疑使從他這位帝師身上學到的真傳,當年的十歲太子,如今已長大了
秦林這才收下玉帶,臉上擠出副感激涕零的表情,一疊聲的謝恩。
隨後,秦林分別在王皇后的座椅扶手,裡太后抱的暖手爐,取到了新鮮的指紋。
這就可以開始指紋比對了。
被摸過的五根紅漆大柱子都有慈寧宮的太監和宮女守著,秦林走到第一根柱子前面,指紋刷薄薄的沾上銀粉,以極輕的力道朝柱子表面五尺高的位置刷去。
刷了幾下,柱子表面有個地方的銀粉色澤比較深些,秦林嘴角含笑,沾上更多的銀粉著重刷那兒,不一會兒就顯出了五個指印。
秦林端詳一番,很快得出結論:“這是陛下摸過的。”
“沒錯!”萬曆叫起來,驚訝於秦林判斷的準確與迅速。
李太后、張居正和馮保的指紋,都被正確的識別出來,他們摸過哪根柱子,全被他說中了。
只剩下左邊的第一根大柱子。
這次秦林遇到了難題,他在柱子五尺高的位置刷了又刷,眉頭深鎖起來,不再像前幾次那樣信心十足。
王皇后嘴角帶著一絲揶揄的冷笑:還真如孫懷仁所說,這秦某人裝神弄鬼,其實並沒有什麼真本事啊!
孰料秦林忽然低低的笑了兩聲,接著回過頭來:“這柱子上並沒有新鮮指紋,只有一些暗淡陳舊的指紋,多半是以前宮女太監留下的,與皇后娘娘的指紋並不相符——所以,微臣確定娘娘剛才並沒有摸這根紅漆大柱。”
嗯?李太后眉頭皺了皺,萬曆、馮保和張居正也稍顯驚訝的把王皇后看了看。
王皇后剛才假裝一拂,確實沒有摸到柱子,如果殿中某人是秦林的內應,是這內應把誰摸過哪根柱子告訴秦林,靠這個來故弄玄虛,她就可以立即說出自己並沒有摸到柱子,所謂辨識指紋根本是個騙局。
沒想到秦林有真才實學,一語道破她並沒有觸控柱子的實情,王皇后無從抵賴,只得訕笑道:“本宮、本宮想看看秦長官本領,所以才故意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