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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部分

shi郎,甚至有幾次還是奉旨前往親貴老臣府邸診療,真是榮耀無比!

西曬斜陽照在岐黃神像,李建方眯起眼睛,美美的盤算著:父親李時珍是嘉靖年到太醫院任職的,被妖道、術士排擠,只做到八品的御醫就打道回府,我可不一樣,有侄女婿秦林做靠山,將來要一直升上去,做正六品院判,甚至五品的院使!

到了散堂的時辰,御醫、醫士、醫生們紛繁收拾東西回家,很多人招呼著李建方:“李御醫,日頭偏西了,該散堂啦!”“李兄,難得今天有空,咱們會賢樓酌一番?”

李建方客氣而又矜持的推拒掉邀請,喚來兩名長隨慢慢收拾東西,自己則不緊不慢的拿著一卷本草綱目翻看,故意要比同僚遲一步出門。

“李兄真是好學不倦,孜孜以求!”醫官們恭維一番,紛繁走了出去。

估計李建方聽不到了,才有個留著黝黑山羊鬍子的瘦高個笑起來:“這位李老兄真走了得,剛來就做到管大方脈的御醫,嘖嘖”將來恐怕咱們都是他的屬下呢!”

立刻有很多醫官附和:“人家後臺硬嘛,有那麼個遮奢的侄女婿,我看哪,他早晚要做院判、院使。”

不過也有幾個人幫著李建方話:“也不單靠秦主座,究竟�結果李御醫家學淵源,醫術確實歷害。”

醫界是最講實際的”任得天花亂墜,最終得看治不治得了病,李建方一來就做到太醫院十三科排第一的大方脈管事御醫,這些醫官雖然有些酸不溜丟的,但也不得不認可李建方醫術確實高明。

話間醫官們走出大門,卻見幾今年輕人從北面走過來”朝著懸掛金字匾額的太醫院衙門指指點點。

為首那人年方弱冠,面孔沒什麼特別”唯唯一雙眼睛是賊亮賊亮的,穿戴身淡藍色的棉袍,前襟、袖口粘著很多泥巴印子,像個捏泥人的工匠。

他望著太醫院的金字匾額,朝著同伴笑道:“胖子,咱們要是一直跟著太師父學醫,恐怕就該到這個衙門做事了。”

胖乎乎的圓臉後生也“滿懷嚮往”的看了看衙門,嘆道:“當初我就想,不管三十、四十還是五六十歲,什麼時候能到太醫院做事”這輩子就算沒白過了沒想到沒來成這大明門東邊的衙門,咱們反倒在西邊做起事來了,真是世事難料。

醫官們開始聽那藍袍年輕人一直跟著太師父就能到太醫院做事,不由竊笑他不知天高地厚,後來聽胖子在西邊做事,馬上明白過來:棋盤街西邊是前軍都督府、錦衣衛,沿著江米巷一直朝西走”到頭就是細瓦廠,這身上粘著泥巴的年輕人,原來是在細瓦廠做泥瓦匠的。

通天下名醫不計其數,有幾個能到這太醫院任職?外地名醫上京,到這杏林最高學府的門口走走看看,一番嚮往、幾許慨嘆,友醫院的醫官們早已司空見慣。

想到這幾今年輕人學晝不成,只好去做了泥瓦匠,醫官們不由生出幾分噓鼻感慨。

就在此時,一輛罩著灰布帳子的馬車從街道上慢慢駛來,窗簾掀開,lu出少女明眸皓齒的容顏,正是那天在土窯與秦林不辭而另外鄭楨。

當日故意錯認秦林為表哥,借他蓋住了吳德和眾打手,鄭楨卻是真的去報了官,不過官差受了吳家好處,一個個推三阻四的,鄭楨苦求他們趕到窯場,連黃花菜都涼了,只聽一夥冒認錦衣衛的苦力,把吳德和眾打手揍得連他們爹媽都認不出來。

哪個少女不懷春?挖土的年輕人雖然身份寒微,但卻能把吳德打得落花流水,他那雙賊亮賊亮的眸子,不知不覺已在鄭楨的心中刻下了印跡。

他會不會真是錦衣衛?就算他只是個旗,不,普通校尉鄭楨被他的影子攪得心頭一團亂麻,原本極能決斷的她,一時間竟對目前的選擇猶豫起來。現在她一眼就認出那籃袍青年就是當日替自己趕走吳德的力夫,急忙令車伕把車兒停下。

“姐,今個兒是選秀女報名字的最後一天,再晚就趕不上啦!”車伕好心提醒著。

,“讓停就停”鄭楨掀開窗簾,張口yu呼,她想親口問問那傢伙,究竟的什麼錦衣衛是不是真的一雖然在她心目中,這根本連百分之一的希望都沒有,但她總覺著有那麼一絲兒不死心。

秦林也看到了鄭楨,朝她揮揮手,想問問這丫頭那天到底怎麼回事兒,害得咱莫名其妙的打了一場架就不辭而別,也太不講義氣了?

哪曉得醫者父母心,太醫院醫官裡頭很有幾個好心腸的朝秦林迎上去,其中五短身材、焦黃麵皮的老者就衝這些年輕人笑道:,“學而時習之,不亦悅乎?諸位雖寄身細瓦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