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品官服,黃麵皮、
山羊鬍須,約莫四十來歲,官位雖不高,架子可大得很,俞諮皋、沈有容衝著他一揖到地,他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嘴裡嗯了一聲,就算回禮了。
沒辦法,這時候文貴武賤,正一品的邊廷大帥到了兵部見二品尚書、三品shi郎都要跪拜叩見,胡邦奇這正五品的郎中,手頭不知捏著多少二三品武將的前程呢,架子當然要端足。
俞諮皋把寫著父親俞大猷終生事蹟、記載南征北戰大功勳的檔案遞過去,胡邦奇心不在焉的翻了翻,隨手就往桌子上一摔:“俞公子,要襲父親的官職,本官做不了主,這得看朝廷的意思,問過曾shi郎再。”
“那什麼時候可以找到曾shi郎?”俞諮皋睜著眼睛追問。
胡邦奇眼神裡帶著戲謔:“哎呀那可不準,曾老大人最近忙得很,又是相府招去商議軍機大事,又是代掌部務,還得入朝參贊機畫……,本官儘量替爭取,不過這一個月還是兩個月,就難得很了。”
俞諮皋被磨得沒了脾氣,只好又問:“那麼典恤呢,能不能由兵部行文過去,催一下都督府?”
“典恤和諡號嘛,本官看來有點為難”胡邦奇嘴角帶著幾分不屑,伸手拍了拍那疊文牘:“令尊俞老將軍曾經被巡按參劾為將jiān貪,雖然後來這事不了了之,究竟�結果當初的參案還留了根柢,一個被參待罪之人,嘿嘿……”
無情的話像刀子刻在俞諮皋的心上,難道父親一生忠貞不2、清廉自守,到頭來竟然還要揹負洗不清的汙名?他勉力定住心神,儘量把語氣放得平和:“胡郎中明鑑,這參案在譚老尚書任上就已經抹平了的,所以先君才得以繼任車營參將,這件事應該尊根柢留在兵部衙門。”
沈有容也非卑及時的把五十兩銀子遞了過去。
“大膽!”胡邦奇忽然發怒,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