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抓起他的茶碗喝了一口,喜滋滋的道:“哈今天西校場和朱應楨角逐,他那匹玉花騁吹得天上少有地下無雙”結果還是被我的踏雪烏睢跨越去三個馬頭!”
秦林眉頭一揚,奇道:“朱應楨那子膽如鼠,他敢和賽馴”
“他當然不敢,是他府裡養的騎師上的場”徐辛夷左右看看,這才發現兩個呆頭鵝。
秦林便介紹,是俞老將軍的公子和他的朋友,都是新科武進士又笑道:“兩位世兄這也是我的老婆,徐氏”們的事情還得請她多幫忙。”
“什麼老婆,叫娘子才對!”徐辛夷似嗔似喜的踢了秦林一腳老公老婆是姓秦的si下亂叫,怎麼好對他人呢?
俞諮皋和沈有容糊里糊塗的聽了半天聽秦林和徐辛夷答話才曉得他倆是夫妻,不過聽他人家兩口子什麼相敬如賓、舉案齊眉,這位夫人卻又是當街策馬”又是對丈夫拳腳相向,看樣子秦主座很有些懼內!
並且聽她口氣,連成國公朱應楨都不放在眼裡,居然跑去和朱應楨賽馬,把秦主座換成他人,恐怕早就惱了。
殊不知秦林不單不懼內”徐大姐也就在外囂張一下,閨房之內肉搏大戰,到頭來經常是軟癱如泥”連連告饒的……
秦林也不和俞諮皋多解釋,就對著徐辛夷,把俞大猷過世之後的遭遇了一遍。
“豈有此理,前軍都督府是誰管著的,這不叫將士們寒心嗎?”
徐辛夷柳眉倒豎,氣得跟什麼似的:“這事兒不知道便罷,既然知道了,我一定要替俞老將軍討個公道!”秦林似笑非笑的道:“怎麼討公道?”
徐辛夷把胸脯一ting”自信心爆棚:“去前軍都督府”把那趙秀德打一頓,再埋伏在兵部外面,等胡邦奇出來,狠狠揍他!”
我靠,暴力女暴力女!秦林無言玟對。
俞諮皋和沈有容下巴都差點脫臼了,秦將軍這位夫人真是兇悍有加,不過這麼搞真能起作用?
“附耳過來”秦林在徐辛夷耳邊低低的了幾句”只見她圓溜溜的杏核眼亮光一閃,馬上面lu喜色。
徐辛夷手掌一揮,衝著俞諮皋道:“和本姐走一趟,包父親的典恤和諡號都請下來。”
俞諮皋和沈有容有九分不相信,可看看秦林在旁邊頷首”他倆也沒得辦法,只好隨著徐辛夷出去。
先去成國公朱應楨府邸。
換做十多二十年前,成國公府可了不得,老國公爺朱希忠歷掌後、
右兩府,總神機營”提督十二團營及五軍營,盡統京師諸軍”官拜太師之位,死後追封定襄王,顯赫無比,其弟朱希孝也尊為錦衣都督,官至太深,乃是京師第一等的顯貴。
朱希忠兒子朱時泰襲爵才幾個月就嗚呼哀哉了”沒什麼作為,別子就是年輕的朱應楨,剛剛襲了爵位,掌著右軍都督府,雖然為人軟弱膿包,卻也是國朝重臣。
像朱應楨這種達官顯貴,俞諮皋平時可不奢望能見到,但聽秦主座妻子徐氏剛才還和朱應楨賽馬來著,見一面應該沒什麼問題。
他和沈有容兩人在路上就整了整衣冠,平心靜氣的想著措辭,準備等傳見時好得清楚,沈有容甚至還細心的往封套裡面裝了點銀子”
應付成國公府的門政大爺。
沒想到剛到府前,徐辛夷就嚷嚷:“朱”叫朱出來!”
倒!俞諮皋差點摔了個倒栽蔥,沈有容更是臉都黑了,這不擺明了得罪朱應楨嗎?
接下來卻是兩人大跌眼鏡,只見成國公府的管家貓著腰一溜煙的
跑過來,神情要多恭謹有多恭謹:“徐夫人,請裡頭奉茶”請、
請!”
俞諮皋如墜夢中,懵懵懂懂的跟著進去,沈有容心思雖然靈便,也猜不到原委,心道就算看秦主座面子,成國公府也沒這麼奉承!
他們哪兒知道”連秦林現在住的府邸,都是朱應楨送的呢。
朱應楨出來得極快”這位國公爺是個白臉兒,臉上罩著層青氣,看上去陰沉沉病歪歪的,話卻是極其客氣:“哎呀”徐大姐光臨寒舍,蓬蓽生輝”秦大哥怎地沒有同行?弟好生想念他哩!”
一樣米養百樣人,紈絝子弟中有飛揚囂張的也有膽懦弱的,朱應楨就是後者,一舉一動都生怕他人整他。
原本在清明上河圖一事中見秦林有勇有謀”就想結好引為奧援,後頭秦林又格象救駕立下大功,朱應楨知道自己無能,更是覺得要竭力拉攏結交這種有本領、有手段的人物,一有風吹草動就互相幫忙,自己的榮華富貴才能保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