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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部分

很滿意手下這群驕兵悍將的表現,麻錦微微點了點頭,麻貴用目光示意親兵給兄長端了碗熱水,扶他在將臺上坐下,然後又回過頭,衝著將士們大聲叫道:“méng古韃子大舉南下,卻是處處佯攻,呸,韃子裝模做樣,不把咱們大同鎮放在眼裡!兒郎們做好準備,只待總督一聲令下,便殺出關去,叫韃子曉得咱們的厲害!”

“殺胡虜,報國家!”將士們舉起刀槍,戰意濃烈。

等待良久,遠遠的馬背上一點紅纓跳躍不定,便是宣大總督從陽和派來的流星快馬。

麻錦面lù喜sè,正想要說點什麼,喉嚨裡突然大咳起來,只好用目光示意兄弟。

麻貴很有把握的道:“不用說,咱們大同這邊只是佯攻,胡虜一定是以批亢搗虛之計,主力去打東邊的白羊口、虎峪口了,這封火急文書,定是叫咱們出兵救援的——承勳,快去催請賈大老爺。”

麻承勳是麻錦之子、麻貴的侄兒,是員雄赳赳的年輕武將,聽了叔叔的吩咐,他立刻乘上快馬去請大同巡撫賈應元——朝廷制度是大小相制、互相平衡以拱衛皇權,宣大總督節制宣府大同山西三巡撫、三總兵,臨機專斷、權柄甚大,但到了具體出兵的時候,還得由巡撫與總兵會商。

鋪兵舉著流星火牌,一路跑到了點將臺前,滾鞍下馬雙手將命令呈給麻貴。

麻貴和麻錦互相看了一眼,都有點好笑,之前就猜測宣大總督鄭洛是個優柔寡斷之人、又生xìng最求穩妥,只要虎峪口、白羊口的戰事稍微緊點,他必定調大同鎮兵馬過去救援。

這不,文書都來了。

將火漆揭開,抽出,麻貴頓時就張大了嘴巴,愣了一晌才轉給兄長,然後麻錦也吃驚不小。

鄭洛這傢伙,竟然命令咱出塞殺賊?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當機立斷了?也好,咱這萬餘精兵,也該出塞練練了!

麻家兄弟便仰著頭看東邊巡撫府的方向,等著巡撫賈大老爺過來,好會同出兵。

賈應元來得很快,只是臉sè不好看,一路上還在和麻承勳抱怨:“賢侄,不是我說你那爺叔兩個,做咱大明的官兒,講的是守土有責,有餘力去救鄭某人,何不把咱們大同這邊守得更牢靠些?”

麻承勳陪著笑臉:“大老爺說的是,不過我們這邊守得很牢,各敵臺、各關城互相救護……而且,鄭都堂總是咱們上司嘛。”

賈應元鼻子裡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也難怪大明朝的官兒們不肯主動出援,關鍵是朝廷制度有點操蛋,把守土有責搞得太刻板,好比大同和陽和這種情況,明明陽和更靠近東面的京師,戰略位置更重要,可要是賈應元出兵救援陽和,自己兵力不足丟掉了大同,失了防地就得掉腦袋,並不管他救援陽和這一樁。

等見了麻錦麻貴兄弟,賈應元打著官腔淡淡的道:“本官看哪,鄭都堂那邊也不見得有多吃緊,兩位派一員參將,率三千精兵赴援也就差不多了,咱們守好自己防地才是正經……啊!”

賈應元說不下去了,因為他已經看清總督府發來的文書,立馬眼珠子都凸得快掉下來。

“亂命,這是亂命!”賈應元唾沫星子直飛,氣急敗壞的道:“全線吃緊,鄭某人還敢將生力軍朝塞外亂填,他不要命,我還要命!”

麻錦甚為無奈,麻貴則稟道:“賈大老爺勿憂,方才末將已經問過陽和過來的鋪兵了,原來是欽差大臣錦衣秦將軍查明敵情,此次實乃黃臺吉製造聲勢,並無真正南下的實力,所以只要咱們出塞……”

“胡扯蛋!什麼狗屁欽差?一介武夫,他懂什麼?”賈應元氣咻咻的把袖子一甩,他是響噹噹的兩榜進士,而且屬於正牌江陵黨,朝中自有奧援,根本不把什麼錦衣欽差放在眼裡。

麻貴哭笑不得,又勸了幾句,賈應元非但不聽,反而翻翻白眼:“本官只知道守土有責,這等亂命,就算是聖旨亦要抗旨不遵,何況鄭某人?你二位放心,只要牢牢守好大同,本官替你們請功,至於鄭某人嘛,本官一定狠狠參他一本!”

麻錦、麻貴、麻承勳這三爺子在旁邊乾瞪眼,又好氣又好笑,卻又拿賈應元半點辦法都沒有,人家是響噹噹的文官,就抗旨也做得出來,你個武將試試看?

萬餘將士在校場上站了許久,身體依然紋絲不動,心中卻焦急萬分,像賈巡撫這麼搞,將士們心頭都有點發涼啊。

正在僵持,一員身材格外高大、穿飛魚服的錦衣官校,從東面茶棚裡轉出來,健步如飛跑到點將臺,笑眯眯的朝著賈應元招招手:“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