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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部分

從齊賽huā、習東勝嘴裡得不到更多的線索了,秦林就吩咐校尉弟兄們把兗州馬快通通關進底艙,只留周德興一個人在官艙受審。

“本官不喜歡廢話太多,周德興啊,你們今天的所作所為,本官幾位夫人都瞧出不對勁兒,還想瞞得過別人?”秦林沖著青黛、徐辛夷和張紫萱笑笑,三位夫人都白了他一眼,這傢伙又轉過臉道:“姓周的,做人要審時度勢,不要讓本官祭出北鎮撫司的十八套huā活,到時候悔之晚矣!”

原來這位長官是叫夫人幫著審案的,周德興暗自尋思著,偷眼瞅了瞅,青黛笑嘻嘻的像個不懂事的少nv,徐辛夷惡聲惡氣看起來不好說話,他就撲通一聲朝最面善的張紫萱跪下,把腦袋磕得砰砰響:“這位夫人救命哪,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幼子……”

張紫萱哧的一聲冷笑,用摺扇點著他肩頭:“難道是我比別人生得面善些?你打錯了主意!不妨告訴你,去年我代筆寫了幾封信,發出去也只nòng掉了幾千顆人頭而已。”

比起來,徐辛夷看似將mén虎nv,真要殺人也得手發抖,相府千金才是真正的狠人兒,頗具乃父之風,張太師高居廟堂之上,平僰人之luàn、誅戮湘西反賊,一道鈞旨下去就千萬顆人頭滾滾,張紫萱只要得了父親三分真傳,這心xìng就非常人可及,哪裡會因為周德興幾句話就動搖?

周德興起初不大相信,可張紫萱不像說笑,秦林、陸遠志等在場的人也沒反駁,登時把他嚇了個半死,沒想到張紫萱天仙般的人兒,竟這般心狠手辣。

秦林不和他磨嘰了,朝牛大力招招手:“這位周朋友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你來給他鬆鬆筋骨,諸位夫人請便吧,流血遍地就不好看了。”

徐辛夷雖不怕血,想想卻有些噁心,就轉身要走。

青黛卻嘻嘻的笑,不知從哪兒mō出個畫本兒,又拿出了鉛筆:“秦哥哥,是要動大刑嗎?我想留下來看看,把骨骼、血管、五臟的形狀位置熟悉一下。”

周德興聽得戰戰兢兢,乍著膽子朝青黛那畫本兒瞧了一眼,登時魂靈兒都飛上了九霄——只見那畫本上用鉛筆畫的人形惟妙惟肖,攤開的兩頁,左邊那頁上一個人渾身沒了皮,只剩下渾身一塊塊的肌ròu,右邊那頁的更慘,腹腔已被剖開,心肝脾肺腎都暴lù在外。

我的媽呀,這位秦長官都娶了些什麼人哪!一個比一個漂亮,卻一個比一個狠辣!

聯想到秦林扒人皮、鋸人頭、剖人腹的故事,周德興終於知道傳言非虛,只覺尾椎骨一陣發熱,兩條tuǐ像麵條似的抖起來:“招,我招了,全都招了,只求長官和三位夫人饒命!”

“哦耶,”青黛調皮的衝著秦林眨了眨眼睛,合上那叫周德興魂飛魄散的畫本兒。

“這個鬼丫頭!”徐辛夷和張紫萱都忍俊不禁。

秦林替青黛畫的一副人體肌ròu解剖圖,一副腹腔內臟圖,本來是供醫學參考的,卻在審訊時立了功。

周德興不敢隱瞞,將他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最初就在東昌鏢局五個人逃出埋伏,到兗州府報案的時候,情況一如平常並沒有什麼古怪,知府大老爺荀長風接到這麼個三十多條人命遇害的驚天大案,立馬唉聲嘆氣的怨自己運氣不好,怎麼分發到以響馬聞名的山東來了?

不過他仍然積極的做著破案准備,叫周德興一干馬快迅速趕往汶上縣的事發地點檢視,又知會任城衛,調了三百衛所兵,浩浩dàngdàng的開過去。

等他們趕到現場,只見遍地鮮血淋漓,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屍體不是被斬斷了大tuǐ、就是卸下了胳膊,要不連腦袋都斬了下來,血腥氣濃得叫這群公mén中人都想吐。

清點了現場的三十一具屍首,這麼多屍首府裡的殮房也沒辦法停放,只好徵發附近村民,就地挖了一個大坑,把屍首全都推到坑裡面薄薄的埋上,好在這是一起打劫案子,死因不存在疑問,屍首也不是很緊要,就在現場留了一隊兵馬看守。

荀長風就帶著人馬回了府裡,照例給山東巡撫、布政使司、按察使司寫稟貼說明案情,請發大軍剿匪,又設下比限,令府縣壯班和快手加強巡查,朝綠林道打聽訊息,查明究竟是哪夥強賊做下的血案……

大明朝的捕快雖然平時耀武揚威,收點常例什麼的,遇到老百姓有事,陋規錢也不含糊,但遇到人命大案就必須全力以赴,否則比限是不好玩的。

六扇mén的規矩,凡是大案要案,對捕快們三天一比、五天一限,到期案情沒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