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去那偏遠的塞外?
秦林前一刻還笑容滿面,聞言就把笑臉一收,冷冰冰的問道:“真不想?”
“不、呃,想去、想去!”威靈法王哭喪著臉,簡直如喪考妣。
這樣才乖嘛,秦林表示很滿意,又道:“法王啊,看來你比兩個徒弟也聰明不到哪兒去,京師有趨奉你的達官顯貴,難道草原上還少得了mí信的xxx貴族?”
哎呀不錯!威靈法王恍然大悟,這些年顛沛流離,驟然在京師hún出了場面,就好比劉備剛做了東吳nv婿,被錦衣yù食所mí,有點不思進取的味道了。
京師的達官顯貴和草原上的xxx貴族都有金銀珠寶,可京師這些人見多識廣,與其說是真正信他,不如說是想趨奉李太后,給的香火銀子也是有數的;草原上的xxx貴族就不同了,遇到信仰堅定的善男信nv,把家底抖出來也不稀奇啊!
“嗨,真是越老越糊塗啦!”威靈法王輕輕打了自己的臉,訕笑道:“秦長官,您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哪。”
“早做準備吧,你那幾手神通說不定還用得上,”秦林往外走了兩步,忽然又回頭:“說不定,你可以做真的法王哩。”
啊?威靈法王的老眼一下子jīng光閃閃,雖然他對金銀財寶非常貪婪,但到了這把年紀,身外之物終究要看得淡些,更想著開宗立派、名傳後世之類的東西。
雖然威靈法王是騙子,可人家好歹也是個有理想有抱負的騙子,否則做人沒有理想,和鹹魚又有什麼區別呢?
在京師仗著李太后的mí信,充其量受朝廷冊封,敕建一座廟送給他就算頂天了,可要是到了草原上,得到眾xxx貴族擁戴,焉知不是第二個蓮huā生、第二個宗喀巴?
“喂、喂,師父怎麼啦?別中了邪啊!”空青子和雲華子兩個笨蛋大眼瞪小眼,驚訝的發現師父豁著嘴巴,口水從嘴角流下來……
第二天,哲別帶著忠順夫人的表文上奏朝廷,表文中三娘子以遺孀身份為順義王俺答請典恤,同時聲討黃臺吉不孝,請朝廷下旨切責。
張居正立刻在朝議上討論此事,大部分官員都還沒明白這件事的關竅,朝議說什麼的都有。
畢竟目前看起來是黃臺吉占了上風,按照傳統,他是俺答的長子,繼承王位無可厚非,如果朝廷這次站在三娘子一邊,將來黃臺吉承襲汗位,會不會對朝廷離心離德?
張居正微微一笑,也沒多說什麼,當天下午管家遊七神不知鬼不覺走後mén進了秦林府邸……
哲別立馬在禮部兵部衙mén所在的棋盤街演了出哭靈報喪的好戲,幾十個xxx漢子站在大明mén外面,哭得稀里嘩啦,聲音驚得各衙mén官吏都出來看。
什麼,黃臺吉bī娶後母,豈不是禽獸不如?
浸yín儒學多年的官員們,聽得那叫個義憤填膺,紛紛朝地上吐唾沫,表示對黃臺吉的極大憤慨,不少過路的讀書士子更是言辭jī烈。
雖然不少官員知道xxx子娶父妾的傳統,但有什麼用呢?輿論已經形成了,誰要是支援黃臺吉,誰就禽獸不如,誰就是名教罪人!
兵部衙mén口,武選清吏司主事顧憲成瞧著這一幕目瞪口呆,轉身就回了衙署裡頭,抓起公案上一本《請速立順義王嫡子承繼王位以安邊境疏》,直接扔進了垃圾桶,然後咬著筆頭子重新寫,落筆就是《請旨嚴責黃臺吉忤逆倫常以振綱紀疏》,洋洋灑灑寫道:禮義廉恥,國之四維,四維不張,國將不國……
這一回是張居正派遊七來,直接把秦林請進了太師府。
秦林走到書房mén口的時候,太師首輔還坐在紫檀木椅子上假寐,臉sè蠟黃中帶著點兒紅,嘴chún也有些焦乾。
為了北方草原的事情,他這段時間費了不少心力,與兵部曾省吾等官連番商議,又召曾經守邊的方逢時、吳兌等官員諮詢情況,比秦林還忙。
秦林也不知該叫醒他還是再等會兒,站在mén口徘徊不前。
正在猶豫,身後張紫萱腳步輕輕的走來,吃吃笑著打趣:“秦將軍何故猶豫,是懷中藏有七寶刀,yù效曹cào之行刺乎?”
張居正假寐而已,聞聲便睜開眼睛,大笑道:“秦小賊jiān雄不亞曹孟德,但張太師丹心赤誠,不是篡權luàn政的董太師!”
正是熟不拘禮,秦林笑著一記長揖,走入書房。
剛進去就看見桌上一隻茶碗蓋兒揭開,碗中殷紅、氣味微覺腥甜,秦林聽張紫萱提到過,便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