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1“難道是吾兒回來了,怎地這般喧譁?。。李嗣賢驚疑不定的走出去,幾個老夫子跟在他身後。
的確是李甲回來了,不過他頭髮蓬亂、神情萎靡,被一條牛筋索子五花大綁,旁邊還有個陳白鯊。也是同樣的處境。
秦林身穿飛魚服”頭戴無翅烏紗,腰間鸞帶掛繡春刀懸官銜牌,目不斜視。昂然直入。左右有巡按御史劉體道、東廠領班霍重樓、提督市舶太監黃知孝等等官員眾星捧月。
這是做什麼?幾個老夫子嚇得不輕,心道莫不是姓秦的瘋了。這從二品布政使的衙門,也是可以亂闖的?
殊不知除了官員,還有一隊隊褐衫白皮靴的東廠番子、青布大褂的市舶司兵丁、明黃色飛魚服的錦衣校尉,俱是刀出鞘、弓上弦,不由分說就將布政使衙門的兵役、家丁、老夫子全都逼住不能動彈。
李嗣賢頓時慌了手腳,顫聲叫起來:“你、你們要做什麼?老夫乃從二品朝廷命官,執掌浙江庶政……,。
1“李方伯,你的事發了!”。秦林笑眯眯的,一件一件給李嗣賢算賬:1“收受賄賂,勾結海鯊會。欺壓商民荼毒百姓,這是你第一條罪;包庇陳白鯊,殺害兩名冊封天使在內的五十六條人命,乃是第二條大罪;縱容其子和陳白鯊,於鷹愁崖設伏。妄圖謀害本官,是第三條罪。。。
1“沒才,你誣陷本官!。。李嗣賢虛弱無力的叫喊著,竭力躲閃著秦林直刺人心的目光,已暴露出他內心的恐懼。
秦林緩慢而堅定搖搖頭:1“鐵證如山。不容抵賴。你兒子和陳白鯊的話。有幾百雙耳朵親耳聽見,你賴不掉的。。。
啊?!李嗣賢竭力掩飾著慌亂,故作鎮靜,抬眼從他熟悉的官員士紳臉上一一看過去。
但眾官員士紳的表現,讓他的心一運算元沉到了谷底:杭州那些相熟的官紳富商,在和他眼神相接觸的一瞬間,都尷尬的移舁了目光。
畢竟錢塘知縣姚道嵋為人厚道些,欲言又止。
1“姚知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李嗣賢聲色俱厲的呵斥。
姚道嵋被嚇了一跳,吞吞吐吐半天,最後還是訕訕的道:1“李方伯,令公子和陳會首在鷹愁崖下,親口承認殺害冊封天使的罪行,這個,以卑職愚見,大人您還是……”。
天哪!李嗣賢直覺渾身冰涼,腦中一陣天旋地轉,一個屁股墩兒就坐到了地上。
其他人唯恐避之不及,連那些個丫環僕役都不敢上前攙扶,唯有姚道嵋趕緊上前把李嗣賢扶起來。
1“命,這都是命啊!李嗣賢看了一言不發的兒子和陳白鯊,搖頭嗟嘆——最後關頭只有一舟瞧不起、總拿他耍猴戲的附廓知縣姚道嵋稍微厚道點,這真是叫李嗣賢心灰意冷。
“哼。多,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劉體道撇撇嘴。十分鄙夷的道:“本官奉旨糾劾浙江公務,這就上表揭露李嗣賢的罪行”
“我東廠也責無旁貸。”霍重樓笑著拱拱手。
李嗣賢已氣得五內俱焚,不過,他還有最後一件事可以作為反擊,他指著劉體道厲聲高叫:“劉體道、劉體道也是我同黨!他也收受海鯊會的賄賂!”
笨蛋!秦林暗罵一句,這才笑嘻嘻向眾位官員宣佈:“劉御史乃是奉僉都御史耿定力耿二先生密囑,到浙江查辦海鯊會與布政使李嗣賢通謀害民一案,所以虛與委蛇,他收的賄略都已盡數上交!此事東廠、錦衣衛和都察院方面都有備案,劉巡按實是我大明的忠臣義士!”
劉體道所收的賄絡確實上孌了,不過是昨天才透過黃公公交給了司禮監秉筆太監兼掌內官監張誠張公公,揣進了張公公的腰包。
都察院那邊有副都御史耿定向、僉都御史耿定力兩位站臺,司禮監有張誠作保,秦林這邊還通著張居正、劉守有那說劉體道是奉令辦案,他就是奉令辦案誰敢說半個不字?
劉體道心頭實在很肉疼那筆銀子,另外從此被秦林捏著痛腳”一輩子都要俯首帖耳聽命於秦長官,不過比起李嗣賢的下場他已經非常慶幸了。
“呔,李嗣賢、陳白鯊你們蛇鼠一窩。本官豈肯與你們同流合汙?”劉體道抬腳就是四方步,大袖一甩,神情正氣凜然:“本官奉密令查辦此案,不得不自毀聲名與你們周旋”如今案情大白於天下,本官幸不辱命,總算上不負朝廷重託、下對得起黎民百姓!”
哇。這才叫青天大老爺啊!杭州的官商士紳頓時感動莫名,劉巡按為了揭發弊案竟肯自汙聲名甘冒奇險”潛伏敵營,這真是大明朝的一代名臣、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