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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1部分

與海瑞在斷案之前,就預先假設了屈這個屈那個的做法相比,秦林的方式方法不啻天淵之別!

海瑞和唐敬亭卻對秦林的話不以為然,他們滿腦子明儒的綱常思想,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士大夫的臉要緊,荷包可以稍微鬆開點,小老百姓唯利是圖,有點錢糊弄過去就行了嘛!

“秦小友,你的說法似乎也有點道理,不過老夫現在並不想討論這個,”海瑞微笑著,捋了捋鬍子:“既然是斷案方式上的爭論,咱們就以三橋迷案為賭,老夫、唐府尊和你,哪邊先破了案子,那邊就服輸認錯。”

唐敬亭眼珠一轉,看出老師到現在仍很喜歡這個頗有點傲骨的年輕人,就補充道:“如果秦老弟輸了,除了認錯之外,還得拜入海老師門下!”

“如果你們輸了呢?”秦林嘿嘿的壞笑起來,看了看海瑞的一把白鬍子,意思是我可不收你這把年紀的門生。

你!唐敬亭臉漲紅了。

海瑞也有點生氣了,賭氣道:“設若秦小友獲勝,老夫上表替你鳴冤,盡力保舉你官復原職!”

唐敬亭聞言心頭突的一跳,要知道文官保舉、彈劾武職是沒有品級限制的,只要在自己職權範圍內,七品巡按亦可保舉、彈劾一二品的總兵大帥,比如正七品的浙江巡按御史,就可以上表褒貶本省都督、都督同知銜的一二品總兵官。

而且海瑞清官之名聞達天下,又是朝廷即將起復重用的耆宿……

“保舉啊,其實無所謂的,”秦林雲淡風輕的笑笑,似乎根本就不在意,老實說他要起復原官,海瑞的保舉或許有點作用,但肯定起不到決定性的作用。

秦林將三橋迷案的賭局接了下來,不過他接著就宣告,並不會放棄顧克瀆強暴戚秦氏的案子,在此期間兩案都要辦,海瑞和府衙方面必須給予配合。

“哼,不知天高地厚,三橋迷案就夠喝一壺了,還要辦顧家那無關緊要的案子,到時候你一定輸!”唐敬亭連連冷笑。

海瑞倒是很硬氣,坦然道:“一言為定!顧家的案子,既然秦小友要繼續辦,老夫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聽說那顧晦明是私生子,顧家的產業主要靠他打理?”秦林試探著問道。

“一樹之果有酸有甜,一家數子有愚有賢……”海瑞果真兌現了承諾,將所知娓娓道來。

戚秦氏說得沒錯,顧氏幾兄弟確實有差別,顧大老爺顧克瀆年少時風流不羈,與不少文人詩酒唱和,在嶺南薄有文名,頭上捐了個內閣中書,儼然衣冠中人,其實是個空心大佬倌,就連海瑞都聽說他經常流連青樓,做生意也隨心所欲,經常惹亂子。

顧二老爺顧晦明就不一樣了,為人謹慎小心、做事兢兢業業,撐起了顧氏的大半個家,海瑞很欣賞他,坦言收了他八十兩銀子,替顧家老奶奶撰寫賀壽文章。

“顧晦明拿八十兩銀子請海老先生寫賀壽文?”秦林皺著眉頭,眼睛微微眯起來。

唐敬亭以為秦林有所指摘,急忙辯道:“老師當年做官一清如水,家中只有四十畝薄田,所以晚年賣字貼補家用,八十兩乃是時價,其中絕無情弊!”

秦林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咦,這裡又有座橋啊,沒有派人看守嗎?”

這是一座古色古香的石拱橋,約莫七八丈長,一丈寬窄,兩邊石欄杆還雕刻著獅子滾繡球,橋下流水潺潺,橋頭則是青翠欲滴的竹林。

唐敬亭和秦林鬧得有點不愉快,翻翻白眼,沒好氣的道:“本府大小橋樑成百上千,哪裡都能派人守住?又不知道兇手哪天會出來犯案!”

海瑞指著石拱橋道:“這是友恭橋,是顧家三代之前的一對兄弟所建,取兄友弟恭的意思,當地老百姓又叫它顧家橋。”

秦林想想也只好同意唐敬亭的看法,畢竟這時候一個縣衙的人手是相當有限的,根本做不到防守每一座橋樑,而貿然發動百姓協防的話,恐怕會引發大規模的恐慌,更加難以收拾。

況且,如果守住橋樑,兇手卻改到山坡、海濱或者村落中犯案呢?

秦林心頭想著事兒,把海瑞和唐敬亭提供的資訊在腦海中拼湊成完整的圖景,然後再掰碎了一項一項的分析……

白霜華也凝神思考,將搞採補的邪派武林人物通透過一遍篩子,列出了幾個重點懷疑物件。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聽得不遠處傳來歡天喜地的嗩吶聲,眾人就曉得顧府到了。

顧府建在一片比較平緩的坡地上,背山面水,四面樹木鬱鬱蔥蔥,風景極為優雅,粉牆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