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施甸的城垣,沉聲道:“你們進過城了?”
斥候們互相看看,不約而同的點點頭,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憤怒,顯然他們知道城中發生了什麼
秦林不再問話,帶著將軍們拍馬進城
沒過多久,他們又從城裡出來,神色卻比來時加陰沉可怕
斥候們心中凜然,當然知道原委
秦林經過時,目光掃了掃那些被捆起來的緬兵俘虜,眉頭一挑:“還抓了活口啊?”
說罷,秦林一提韁繩,拍馬自顧著往前走了
眾斥候不懂什麼意思,鄧子龍嘆口氣,在自己脖子上比了個切的動作
這些緬兵不是乞降而是跟著莽應裡逃走,自然不是土司兵也不是撣族孟族計程車兵,而是他同族的緬兵,這些雙手沾滿鮮血的死硬份子,還留他們做什麼?
斥候們一怔,接著高興的應了一聲,等將軍們騎馬遠去之後,夜幕裡響起了幾聲短促的嘶吼,和垂死掙扎的嗬嗬聲
秦林回到大營的時候,得知他離開外出的思忘憂和李建中都被嚇了一跳,秦林的神色簡直恐怖到了極處,眼睛裡閃爍的寒芒,就彷彿來自地獄的死神凝視
很快秦林查問明白,莽應裡打進施甸之後,本族的緬兵才有資格進城劫掠,其餘各土司各族士兵則被堵在城外,無暇分享
很快秦林查問明白,莽應裡打進施甸之後,本族的緬兵才有資格進城劫掠,其餘各土司各族士兵則被堵在城外,無暇分享未完待續)
龍潛於淵 1018章 驅狼吞虎
明月高照,微風襲來,施甸河靜靜流淌,兩岸樹影婆娑,雲南邊陲的夜晚靜謐而安詳
三萬緬兵俘虜的宿營地就在河邊,各土司的附庸軍和撣族、孟族士兵已嚮明軍投誠,被另行安置,這裡剩下計程車兵都是莽應裡的同族
俘虜們睡得死沉沉的,白天戰敗帶來的疲憊,無論從身體上還是心理上都讓他們難以承受,到了夜裡鬆弛下來幾乎倒頭就睡死過去,偶爾有傷兵自夢中發出無意義的呻吟,或者半夢半醒的揮揮手,驅趕嗡嗡亂飛的蚊蟲
委頓、睏乏、疲憊不堪,睡得像死豬一樣沉,不知道他們的夢中,是否有施甸百姓的冤魂徘徊不去?先是兇殘橫暴,因為戰敗變得麻木不仁的心中,是否有一絲的悔恨和愧疚?
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因為他們即將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腳步聲由遠及近,漸漸的越來越響亮,四面八方的火光也越來越強,漸漸有睡在外圍的緬兵被驚醒,揉著惺忪的睡眼,然後驚訝的張大嘴巴
燈球火把照耀通明,正對面的是歹忠歹仁率領的孟養兵,然後是大群投到思忘憂麾下的撣族士兵,灣甸、耿馬等十幾家土司也率領各自的部屬從兩翼張開,隱隱包圍緬兵營地,他們披掛齊整,手持著明晃晃的刀槍
一天之前還是盟友的撣族兵、土司兵倒也罷了,長期和緬軍作戰的孟養兵個個橫眉立目,狠巴巴的盯著緬兵
曾幾何時,緬兵根本瞧不起這些孟養兵,覺得對方人數少裝備差,可現在孟養兵穿上了從莽應裡軍中繳獲的犀牛皮甲,持著明軍制式的武器,顯得威風凜凜,被俘的緬兵卻赤手空拳,形勢完全掉了過來
靠外圈的位置明軍頂盔摜甲嚴陣以待,鳥槍手、刀牌手、長矛兵擺得齊齊整整,騎兵拎著三眼銃,衝著這邊冷笑不迭,幾處小土崗上炮手們擺開陣勢,虎蹲炮和小號佛郎機已完成了裝填,黑洞洞的炮口指向緬兵,隱隱將撣族兵和土司兵也罩在炮口之下
轟的一下發覺不妙的緬兵立刻騷動起來,互相推搡著弄醒了沉睡的同伴
就算是傻瓜,看到眼前的陣勢也該知道接下來將發生什麼了,年輕的緬兵期期艾艾的抽泣,年紀大些的則神色麻木,眉宇間帶著悲苦
丈八欽差節旗在夜風中翻卷,擎著大旗的牛大力神色肅穆,旗下眾位將官也極力壓抑著激動的情緒,老將軍鄧子龍紫檀色的臉漲得通紅劉綎則不停的握緊大刀,然後鬆開,再握緊似乎下一刻就要衝過去,朝著緬兵大開殺戒
被眾將官簇擁的欽差督帥秦林,神情之可怕,讓聽到訊息趕來的李建中和思忘憂都暗暗吃驚,本來他常常嬉皮笑臉,偶爾才一露崢嶸,可現在秦林整張臉像是罩著厚厚的寒冰,緊緊抿住嘴唇,似乎這樣才能制止顫抖兩腮的肌肉也緊繃著,可見他多麼用力的咬著牙關,兩道本來就隱含鋒芒的眼神,凝重如實質
追隨秦林的親衛番役也心頭凜然,他們之前不是不知道秦督主的厲害之處常常在辦案時見他談笑間立斷生死,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