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從容不迫的消失在密林深處,等待下一個殺戮的機會。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果登的心臟劇烈跳動起來,因為森林突然間變得安靜——看似靜謐的森林,在熟悉它的人耳中有著豐富多彩的聲音,鳥兒鳴叫、野獸奔跑、風吹樹葉、山溪流淌,可從某刻開始,一切都歸於寂靜,只剩下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空寂中帶著某種莫名的殺機!
鳥獸的感覺比人更敏銳,反常的現象預示著危險的臨近,果登本能的意識到這個威脅的源頭非常非常的恐怖而強大,遠遠過了他曾經在密林中狩獵過的虎豹和野象。
是誰,是什麼,到底是什麼?
果登心臟跳得越來越快,全身的血液都湧到了頭頂。喉嚨口變得乾澀無比。平端弩弓的雙手也開始顫抖。
一股淡淡的香味傳入鼻端,果登看到了這輩子見過最美麗的人,她邁著輕盈的步子翩翩而來,全身潔白衣裙纖塵不染,神秘而優雅,宛如林中仙女,唯獨平靜的眼底潛伏著冰與火兩種可怕的力量。
假如在平時,果登也許會認為這是位中華上邦的千金小姐,但附近鳥獸絕跡、森林空寂無聲的現象,早已給他帶來了空前的恐懼壓迫。
先下手為強!獵人出身的果登深深明白這個道理。於是他一邊扣動扳機射了淬毒弩箭,然後雙腳猛蹬樹幹,手抓藤蔓準備朝另一棵大樹蕩過去——他本能的覺得,毒箭也許並不能命中目標。自己最好離那可怕的女人越遠越好。
林中仙女笑了,她纖掌一翻,不帶絲毫煙火氣就接住了毒箭,就像千金小姐從枝頭摘下一朵含苞欲放的鮮花,然後輕輕丟擲,鮮花又變成了殺人的毒箭,藍汪汪的光華如流星般射向果登,又準又狠的釘進了他的背心。
感覺到背上的劇烈痛楚,果登張口欲呼,可全身的力氣在瞬間流失。因為弩箭已經從肩胛骨下方透體射入,釘穿了他的心臟!
“第七個,”林中仙女負著雙手施施然走過,腳步輕盈似行雲流水,若不是地上因中毒面板很快變得烏黑的屍體,誰能相信纖纖素手竟能翻掌殺人?
秦林並沒有派遣斥候深入密林,或者策動大軍搜山,來的只有一個人,魔教教主白霜華。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如果面對面交鋒。白霜華武功再高也擋不住軍隊的鐵甲陣列、長槍大戟,但在密林中單對單的格殺,試問世間誰是魔教教主的對手?
白霜華在密林中走得不徐不疾,勝似閒庭信步,沒有任何緬族武士是她一合之敵。可憐這些精銳武士甚至連出呼喊的機會都沒有,就變作了森林中的一具具屍。用自己的血和肉,肥沃了大明的土地。
白霜華朝著核心制高點趙家山前進,一路上殺死不知多少潛伏的緬族武士,始終不曾有人出聲息。
不過隨著她越來越深入,終於有緬族武士現了異常。
一名叫做蘇敢的武士被分派了巡哨的差使,他在哨位之間來回遊移,來到了一個同伴的位置,這人原本待在一堆灌木叢裡,身上還撒著樹葉,很不容易現。
蘇敢看了看同伴還在那裡,笑笑就要離開,忽然心頭覺得有點不大對勁兒,便多留意了一下。
這下子立馬現異常,灌木叢中同伴匍匐著身子,腦袋耷拉著,看上去就像睡著了似的。
“朵咁,朵咁,”蘇敢呼喚了兩聲,對方沒有反應,不禁笑起來:“就算抓的那個擺夷女人夠勁,也不至於累成這樣吧……”
說著蘇敢就鑽進灌木叢裡準備弄醒同伴,可推了兩下,對方的身體軟軟的渾不受力,他這才驚駭欲絕的現,原本應該謹守哨位的同伴,軟軟的癱在地上,看上去就像睡著了似的,其實早已全身筋骨盡碎,死得不能再死了!
“敵襲!”蘇敢口中出了驚怖的吼叫。
由不得他不害怕,這裡已是密林防線的中圈,敵人竟無聲無息的潛到了這裡,那麼潛伏設防的同伴,只怕已經凶多吉少。
附近的緬族武士開始向這裡聚集,他們看到同伴的屍體,無不氣得五內俱焚,卻又暗暗戒懼:是什麼人,能夠無聲無息的潛到這裡?又是什麼武功,能將潛伏的同伴震得筋骨盡碎?
可以肯定,潛入的敵人不會太多,否則外圈應該早就出了警訊。
找到他,殺死他!緬族武士們四散追襲,很快他們現了更多死亡的同伴,一部分是外圈方向,一部分朝著核心位置的趙家山延伸,並且越往趙家山方向,越是剛剛死去!
趙家山上的三位武士領,幾乎在同一時間現了密林中的異常動向,但他們並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