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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部分

畢家兩口兒哭笑不得,徐文長名聲遍及江南,人人都知道他瘋了,雖然兩口子受了不少苦,可你能把一個失心瘋的老頭子怎麼樣?只能哀嘆一聲自認倒黴。

秦林又道:“本官雖求賢若渴,還不至於用誣告陷害的辦法來逼先生屈就,咱是天子親軍錦衣衛,並不是替天行道粱山泊,若是先生想回去一陸胖子,拿本官的印信來,這就寫一道札子發到徽州府替先生辯白,牛大力,再取三百兩銀子送與畢先生做盤費!”,畢家兩口兒互相看看,現在回去還能做什麼呢?就算辯白了,恐怕別人也會在背後指指點點,被知府大老爺當街抓走,又是白蓮教徒言之鑿鑿的指認,即便秦林對微州府剖白了,闔城百姓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你淹死。

又心有餘悸的看了看徐文長,這老瘋子捋著鬍鬚一抖一抖的陛下那樣子真叫人心驚膽戰,這次沒答應留下來,萬一他下次又耍出什麼鬼huā樣,還叫人活不活?

沒奈何,畢懋康衝著秦林深深一揖:“秦長官高風亮節,畢某萬分佩服,事情都是徐老瘋子搞出來的,與秦長官無涉,畢某願留下相助,只求長官替在下洗清冤屈,將來如果有可能的話……唉,還是算了。”

洗冤的要求秦林當然答應,又追問後面他吞吞吐吐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可惜長官是武職”畢懋康紅著臉兒,吭吭哧哧的道:“晚生尚未考取秀才……”

明代科考要說嚴那當然嚴,進門搜身、全部考生關在一間間小號房吃喝拉撤都在裡頭、考官所閱的卷子上不書姓名,甚至為了避免考官認出筆跡,鄉試、會試還要由專人將考生答好的卷子謄抄一遍,將抄本送與考官批閱圈點。

但要說沒有任何作弊也是吹牛,督撫大員和文壇有影響力的人物替考生說情,或者座師老先生髮話給做主考的門生,考官們能不徇私嗎?

徐文長名動江南,卻一輩子只是個秀才,考了無數次的舉人,因運氣不好都沒有上榜。

當年胡宗憲有意成全他,給各房考官說了要錄取他,誰知最後一個來晚了的考官沒有囑咐到,偏偏就遇到徐文長的卷子,一個紅叉打到不錄那堆去了,徐文長就再次名落孫山。

像秀才、舉人們熱衷給達官顯貴做幕賓,除了掙錢養家餬口之外,也有利用官員的勢力在科考上佔據先機的因素。

不過畢懋康話一出口,就暗自後悔,秦林只是個錦衣衛的武官,就算權勢再大,科舉正途出身的文官也不會受他囑託啊!自己真是昏了頭。

沒想到秦林聽到這話竟然毫不遲疑的一口答應,根本就沒當回事尼。

畢懋康似信非信的,還以為秦林只是敷衍。

秦林請畢懋康來,主要是想請他幫助設計製造適合錦衣校尉使用的新式火槍,但這會兒他蓬頭垢面的不成個樣子,也不好細說,就讓陸胖子陪他去沐浴更衣。

“哈哈,老畢是?胖爺姓陸,大名遠志,是我家長官的心腹弟兄”陸胖子笑著拍拍畢懋康的肩膀,大吹大擂道:“老兄投到我家長官幕中,真正是選對地方了!”,畢懋康臉都快抽了,心說若不是怕徐老瘋子又出什麼么蛾子,再加上沒臉回微州老家,老子才不留下來呢。

“怎麼,不信啊?”,陸遠志眉頭一聳,在他心目中秦哥根本就是無所不能的,誰要是懷疑那就是和胖爺作對嘛!立刻說道:“哼,別以為我家長官是個錦衣衛武職,你曉不曉得,正四品京畿道張公魚張道臺是他拜盟的弟兄,應天府王世貞王老先生和咱秦哥忘年之交,就連元輔少師張先生……”,胖子不用繼續說下去了,因為畢懋康從書房視窗外面走過去,正好看見窗下書桌上,硯臺壓著一張紙,正是張紫萱以其父名義題寫的《本草綱目》序言,空白處“爾為鹽梅”的鮮紅印文分外清晰。

恍如一個炸雷從頂門心打下來,畢懋康當時就呆住了:原來這喋喋不休的胖子,所說的竟然是真的!一個從五品錦衣衛副千戶,正四品兩榜進士出身的京畿道和他拜盟,正三品應天府尹、文壇盟主和他做朋友,連執掌朝媽的元輔少師張居正都和他書信往來,此人是什麼來頭?

這麼狠的官兒,莫說替你弄區區一牟秀才,就算是舉人也不在話下呀!更何況如果能走張居正的門路,連進士也不過探妻取物。

畢懋康的腳步登時變得輕快起來,臉也不再黑著了,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陸胖子說話,心頭隱隱有“因禍得福”,的喜悅。

那邊廳上,秦林雖然覺得徐文長行事荒誕不經,畢竟是忠心耿耿為自己辦事的,便把治療失心瘋的心藥告訴了他:已從金櫻姬處得到證據交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