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這一幕,饒是秦林心如鐵石”此時也忍不住狠狠的咬了咬牙。
權正銀等海商頭目在棧橋旁邊觀望著形勢,他們自有的船全被統一呼叫了。現在倉庫裡頭值錢的貨物,什麼胡椒、蘇木、絲綢、緞匹都運不走。儘管理智告訴他們不要抱什麼希望,可大筆財富白白扔掉的感覺,簡直就像百抓撓心一樣難受。
忽然媽祖廟前頭的xiǎo〖廣〗場燃起了沖天的火光,碼頭上的人們頗為吃驚的看過去,立刻眼珠子掉了一地:那裡燒的不是木柴,而是一匹匹價值不菲的寧綢、雲錦、蜀繡!這些往日要達官貴人才能穿著。賣到海外價值更要翻幾番的貨物”竟像一文不值的木材、煤炭似的,被堆起來點燃!
熊熊火光之前。一襲黑sè大氅的金櫻姬正指揮丫環傭人們不停把綢緞投入火堆,瓜子臉蛋被熱làng烤得嫣紅”躍動的火光映照著嫵媚的容顏,烈焰從背後升騰而起”使她宛如浴火重生的鳳凰。
再也沒人對金櫻姬的決斷表示反對了,自權正銀以下的海商們羞愧J的低下了頭,正在和一雙兒nv嚎哭的nv人,則默默的擦乾了眼淚,默默的把陪伴自己渡過無數個夜晚的紡車兒放到路邊。
“娘、他爹,是我糊塗了”,nv人低垂著腦袋。
男人愧疚的笑笑,其實比哭還難看,他不懂得怎麼表達歉意”只是用粗糙的大手撫摸著兩個孩半的頭頂。
倒是老婆婆一陣搜腸刮肚的大咳:“鳳兒,二娃,還記得當年跟著老主公出海逃難是嘛樣子?咱們、咱們赤手空拳的來了平戶,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你兩個長大了、成親了,孩子也有了,咱們還積了不少銀錢一比起當年被風làng打沉那船上的鄉親。咱這二十年沒白活啊!”
夫妻倆互相看了看,nv人臉上浮現出只有少nv時代才有的一抹羞澀,丈夫則像少年時那樣充滿了力氣。
當年本就一無所有,尚且能夠在平戶建設起家園,現在還有朝廷的招撫和正式身份,無論走到哪裡都不怕!
登船的秩序恢復了井然,凡是超重的東西,無論富商攜帶的細軟,還是水手夥計的鍋碗瓢盆,通通拋進水中。
“嗨,真可惜”,陸胖子唧唧嘴巴,看到那些被拋棄的值錢貨物和被金櫻姬燒掉的綢緞,忍不住低聲嘀咕:,“咱們船上好像還能帶點東西……。。
噗一秦林一口噴了出來。
金櫻姬不愧為新一代的五峰船主。完全稱得上勇毅果決四字,統一徵調全部船隻、無論貧富貴賤由全體成員平均分配載重量、以身作則燒掉帶不走的緞匹貨物,這都是保證轉移順利進行的天才策略呀!
可想而知,從今往後金櫻姬五峰船主的地位將無可動搖,在所有海商的心目中,她都是公平公正的化身。
不過,那些值錢的貨物嘛,秦林想到陸胖子的惋惜,就忍不住直蕪權正銀唉聲嘆氣的道:,“長官招撫成功自然開心,唉n可憐xiǎo的們辛苦積的一點傢俬帶不走,只好便宜了海龍王長官。你那船上還能裝不少貨?幫xiǎo的裝了。咱們五五分如何?。。
海商從貿易起家,天然就有平等協商的意識,在內地極少有商人這麼和官員談話,但權正銀就覺得和秦林談五五開很正常,雙方都有利嘛。
秦林啞然失笑,眯起了電腦訪問~ωo眼睛慢慢道:,“本官若要獲利,又何必五五分?。。
權正銀聞言差點一個倒栽蔥掉下海,對這位腹黑心痕手又辣的長官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的確就像秦林所說,凡是帶不走的值錢貨物他大可以一股腦拿走,根本不必和別人分。
聽到這裡,五峰海商只能暗道不利,霍重樓和陸胖子則眼睛賊亮賊亮的。準備趁火打劫大撈一筆。
孰料秦林話鋒一轉,似笑非笑的瞧著權正銀:,“想多帶點值錢貨物,那還不簡單?求人不如求己嘛。””“長官是說?”。權正個艮順著秦林的目光。看向了扶老攜幼,帶著自家鍋碗瓢盆的水手夥計們。
,“關鍵時刻,資源要合理配置”,。秦林笑著點點頭。
別的海商還摸不著頭腦,心思靈活的權正銀早就衝過去找自己手下夥計們了:,“快快快,把你們這些破爛扔了。替我帶值錢的貨,靠岸之後咱們五五分!”。
各家各戶正在為扔掉的紡車啊石磨盤啊惋惜,沒想到突然天上掉餡餅。居然有這等好事。
扔掉一些鍋碗瓢盆,幫富商船主帶值錢的貨物,到岸就能五五分,這簡直就是無本萬利的買賣,誰要是拒絕。誰長了豬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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