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噴濺血跡不顯得格外礙眼。
而沒有任何血腳印、血手印以及別的線索,整個室內顯得過分“乾淨”,則是事後偽造現場,並沒有真正搏鬥造成的!
案情真相如何,至此已基本上水落石出,海商們憤怒的目光投向了島津xiǎo鳥丸和伊賀鬼卿。
伊賀上忍藏身於yīn暗的角落,一張死人臉看不出什麼動靜,島津xiǎo鳥丸的臉sè則變得異常難看,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你們、你們沒有證據,一更之前誰都可以殺máo君,對,明國使臣也沒有不在場證明……”
“誰說沒有證據?”秦林的笑容,彷彿來自地獄深處的惡魔君王,以居高臨下的姿態,蔑視著螻蟻般卑微無能,卻又自作聰明的對手。
島津xiǎo鳥丸本能的感覺到不寒而慄。
秦林mō了mō鼻子,衝金櫻姬擠了擠眼睛:“想不想知道那滴消失的血跡究竟在哪裡?本官猜測,或許那第二個進入máo海峰木屋的幫兇,到現在連他自己都還不知道呢!”
“快告訴我!”金櫻姬不顧一切的抓住了秦林的手臂,急切的道:“我要替義兄報仇雪恨!”
秦林微笑著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後對龜板武夫下令:“請你到木屋裡面去,把我留在裡面的一支筆取出來。”
龜板武夫看看金櫻姬又看看秦林,得到主人首可之後就踩著木屐踏踏的走向xiǎo屋,在進屋之前他夾住木屐前部固定繩子的大腳趾和二腳趾鬆開,十分方便的一甩腳板,就把穿著厚棉襪的腳從木屐裡脫出來,兩隻木屐在mén外自然就擺得整整齊齊,然後他才踏進屋中。
“沒有什麼鉛筆啊?”屋內情形一目瞭然,龜板武夫自覺受了秦林戲nòng,回過頭衝著他抱怨,臉漲得發紅。
不過他很快就大吃一驚,因為所有人臉上的表情此時已變得異常豐富,不少人狠狠盯住了島津xiǎo鳥丸的腳,而這位島津家的使者,已臉sè蒼白如紙,神情慌luàn得無以復加。
偏生秦林並不急著揭開謎底,像貓戲老鼠似的壞笑著看了看xiǎo鳥丸,然後才轉過頭問龜板武夫:“請問日本人進屋前必定脫鞋,是為了什麼?”
“免得nòng髒榻榻米啊!”龜板武夫一臉的莫名其妙。
秦林笑笑:“那麼,máo海峰的xiǎo木屋裡面鮮血遍地,處處刀痕,髒得不能再髒了,你幹嘛還要脫鞋?”
“習慣了嘛,從來進屋就脫鞋,剛才根本就沒想這麼多,”龜板武夫嘟嘟囔囔的,對秦林的刨根究底很不耐煩,不過接下來他心頭電光火石般閃過一個念頭,立刻也張大嘴巴、瞪圓了眼睛,變得和別的人一個表情。
初chūn時節乍暖還寒,海邊溼氣又大,光腳穿木屐會活活凍壞的,所以島津xiǎo鳥丸就穿了雙厚實暖和的棉襪。
可現在他很後悔,很後悔,寧願打赤腳,什麼也沒穿,在眾人注目之下,他感覺自己全身衣服都已被扒光,無遮無攔、無所遁形。
秦林好整以暇的問著陸遠志:“胖子,你剛才看了鞋子,有沒有看腳底板啊?”
“嗨,以為那滴血是滴在鞋面上,哪兒想到去檢查人家腳底板?幸好秦哥指點明白了,現在再查,應該還不晚,”胖子一邊說,一邊嘿嘿壞笑著走近島津xiǎo鳥丸,作勢要去抓他腳。
xiǎo鳥丸驚駭yù絕,往後一退,忽然感覺全身一輕,眼前景物變得上下顛倒。
原來是牛大力悄悄mō到了他後面,陸胖子打掩護,他伸手就把xiǎo日本倒提起來了。
“哈哈,爺不嫌臭,來看看你這腳底板!”牛大力呵呵笑著,把xiǎo鳥丸的木屐揭開,卻見厚棉襪在左腳腳掌的位置,正好有一滴殷紅的血跡!
案情至此大白於天下,正是伊賀鬼卿在一更前殺死máo海峰之後,立刻跑回戲臺前和葉麻下棋,而他武功高、兇名盛,鐵定是首先被懷疑的物件,所以由島津xiǎo鳥丸再去木屋,於一更稍後點的時間製造響動,做出搏鬥的假象,以製造伊賀鬼卿的不在場證明!
日本人進屋拖鞋早已是幾十年根深蒂固的生活習慣,龜板武夫用行為證明了這一點,果然島津xiǎo鳥丸也不例外,他進屋之前習慣xìng的脫掉了鞋子,穿著厚棉襪的腳不xiǎo心踩到了那滴血跡,將它從地板上擦掉、又沾在襪子上,從而成為了致命的證據。
“不,不可能!”xiǎo鳥丸用日語絕望的叫喊著,他絕對不相信連自己都沒有發覺襪子沾到了血跡,秦林是怎麼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