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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部分

“哈依!”龜板武夫趕緊率手下退了回去。

兩女不要人跟,並肩攜手走下船去,東瞅瞅西看看。

月港開海已有十幾年了,直到三年前秦林促成杭州開放之前,是大明朝唯一的對外開放港口,所以城市雖然不大,市面之繁榮則尤甚於南北兩京。

碼頭有波斯人表演吐火,印度人吹著笛子耍蛇,小商小販雜耍賣藝的中國人那就更多了,兩女一路看過來,覺得十分有趣。

說起來金櫻姬雖然多次來過月港,但都是以五峰船主的身份,身邊隨時前呼後擁,白霜華也差不多,看看市井的繁華風物,頓時心情變得愉快起來。

“請讓一下,各位客官請讓一下!”一名戴綠帽子的傢伙手裡搖著鈴鐺,後面兩名夯漢抬著小轎疾步而走,小轎的視窗故意掀開,裡頭坐著個油頭粉面、搔首弄姿的女人,正往外面拋媚眼兒呢。

月港的規矩,凡是有大佬倌拿片子來請,妓女就這麼坐著小轎子趕過去應局,有這個排場的妓女,就算不是紅倌人,也是排得上號的了。

街道上的行人曉得規矩,衝犯姑娘們出臺是要走黴運的,於是紛紛往兩邊退避,讓小轎先過去。

只是那些經常在花街柳巷出沒的老手,就暗暗納罕起來:這會兒剛剛日上三竿,就算辦中午的酒宴,也還有一個多時辰,怎麼姐兒這麼早就趕過去?那大佬倌是什麼身份,叫這位姑娘急吼吼的趕去奉承他?

白霜華見那妓女故意開啟轎窗搔首弄姿,就皺了皺眉頭,白蓮教教義是禁止淫邪的,她沒好氣的道:“沉落孽海,永墮黑暗,願光明普照世間,拯救這個姐妹的靈魂,得以重歸真空家鄉!金船主,你說……呃,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啊……”

白霜華突然想起來,金櫻姬好像也曾在秦淮河寄身青樓,頓覺有些尷尬。

“嘻嘻,奴家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人哦,”金櫻姬掩著口吃吃偷笑,反而和白霜華打趣起來,她又沒有真在青樓賣笑,哪裡會介意呢?

白霜華不好意思的笑笑,低聲道:“金船主其實很好相處嘛,若是將來聯手對付朝廷,咱們大可以做好姐妹的。”

“做好姐妹?”金櫻姬睜大了水汪汪的眼睛,十分無辜的看著白霜華:“那得看姓秦的小冤家樂不樂意啊!”

這話,就有點語帶雙關了,聯手對付朝廷固然要秦林同意,但還有另外一種意義上的好姐妹……

白霜華恨恨的瞪了金櫻姬一下,然後兩女同時笑起來,手挽著手親親熱熱的繼續逛街,就連找秦林的事情都暫時拋在了腦後。

要知道,女人喜歡逛街是沒有理由的,即使是金宣慰使和白大教主,也不能免俗啊!

殊不知,金櫻姬打趣自嘲說那句“清倌人”的時候,聲音放得大了些,正好被有心人聽見,一雙淫邪的眼睛盯上了她們……

大街上,豈止剛才那個出臺的妓女?金櫻姬和白霜華逛了半條街,就看見四五位妓女一個接一個的路過,有坐暖轎的頭牌紅倌人,有坐滑竿的、或者被龜奴馱著的普通妓女,甚至還有個自己緊趕慢趕走路去的,看上去早已人老珠黃了。

奇哉怪也!

就算有花錢如流水的大佬倌辦什麼宴席,這些妓女要趕過去奉承,也至少要姿色中上的,哪裡連年老色衰的也湊過去呢,不怕府上的家奴拿掃把打出來?

白霜華久走江湖,金櫻姬在青樓待過,兩女都覺得十分反常,就趕上幾步,把那走路的妓女攔下來。

那妓女滿臉皺紋,勉強塗上去的劣質脂粉像一層餃子皮,看著就叫人難受,盯著兩名美麗得叫她自慚形穢的女子,近乎本能的表現出敵意:“兩個小娘皮,搗什麼亂?老孃急著趕路做生意,呃……哎呀姑奶奶,這是何必呢?”

前倨後恭,只因金櫻姬捏著一小塊銀子,輕輕放在了妓女的手中,然後問道:“你們急著去做什麼,到底是什麼大佬倌請客?”

妓女急吼吼的說:“嗨呀,前面巷子左拐再走大路一直過去,麗花園裡面有個冤大頭,只要過去就有三兩銀子打賞,足足三兩啊,媽的,哪怕三錢銀子呢,老孃就什麼客都接啦!”

“你這麼多同行過去了,那大佬倌,他、他忙得過來?”白霜華十分好奇,這什麼人哪,簡直生冷不忌。

“管他呢,只要給銀子就行,”妓女見金櫻姬、白霜華一個勁兒打聽這事兒,就會錯了意,只道是同行打聽訊息,就諂笑道:“兩位小娘子這麼天仙似的人兒,要是過去做這個生意,那大佬倌莫說拿三兩,就是三十兩雪